值房外面,阳光洒在青石板路上,斑驳的光影摇曳。
林凤言和李长明一前一后地走着,刻意与值房拉开了一段距离。
“李大人,你方才说宋寒想做什么?”
林凤言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李长明,语气中带着几分难以置信。
李长明感受到林凤言语气中的寒意,后背不禁冒出一层冷汗。
战战兢兢地回答道:“回、回禀陛下,宋大人他……他想削藩!”
“削藩!”
林凤言秀眉一挑,美眸中闪过一丝寒光。
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可置信,“他好大的胆子!削藩之事,可是能随便说说的吗?”
虽然林凤言早就知道宋寒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主。
但削藩这事儿可不是闹着玩的,一个弄不好,整个大云王朝都得跟着翻天覆地。
李长明吓得一缩脖子,连忙解释道:“陛下息怒,宋大人只是私下里说说,并没有公开宣扬。”
“这个宋寒,还真是胆大包天!”
林凤言心中暗自思忖,削藩之事,历朝历代的帝王都想过。
但真正敢做的却寥寥无几,这其中的风险和阻力,可想而知。
“你且说说,他为何突然动了削藩的念头?”
林凤言突然抓住了问题的关键性。
李长明不敢隐瞒,就将宋寒派他们征收地方所欠的税赋。
结果有不少的郡府县都没钱上交的原因说了出来。
尤其是当地钱粮收入还不够给藩王发俸禄的事情,被李长明着重讲了一下。
“什么!”
林凤言闻言,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你是说,那些藩王,竟然如此胆大妄为,连朝廷的税赋都敢克扣!”
“陛下息怒,臣、臣也是刚刚得知此事……”李长明吓得再次跪倒在地。
“这群混账,你们以前怎么不跟朕说?”林凤言怒不可遏,一脚踹翻了身旁的石凳。
李长明立即跪下,惶恐道,“陛下,藩王势力盘根错节,臣……臣……”
林凤言看他支支吾吾的样子,没好气地说道,“起来吧!”
“谢陛下!”
李长明起来后,赶紧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李侍郎,你说,他究竟是真有把握,还是只是信口开河?”
林凤言将手中的奏折往桌上一扔,目光锐利地盯着李长明。
李长明感受到林凤言的目光,后背一凉,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慌忙从袖口中掏出手帕,擦了擦汗。
小心翼翼地说道:“回禀陛下,依臣愚见…宋大人他…他并非鲁莽之人…”
“你吞吞吐吐地做什么!”
林凤言秀眉微蹙,不悦地说道,“朕恕你无罪,但说无妨!”
李长明连忙跪下,叩首道:“陛下恕罪,臣…臣只是觉得,宋大人既然敢提出削藩,想必是心中已有腹案。只是…”
“只是什么!”
林凤言的声音提高了几分,显然有些不耐烦了。
“只是…此事事关重大,一个不慎,便会引起朝野震荡,还望陛下三思啊!”李长明壮着胆子说道。
林凤言沉默了片刻,她何尝不知道削藩的风险?
历朝历代,动手削藩的帝王不计其数,但真正成功的又有几人?
大多都是以失败告终,甚至还因此葬送了自己的江山。
“哼,他倒是想得挺美,削藩是那么容易的事吗?也不怕把自己给搭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