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娘亲以后都听你的。”

许姨娘对着秦苏，笑得谄媚。

素衣少女点点头，温温柔柔地笑着：“希望娘亲能说到做到。”

“会的会的。那姨娘就不打扰你休息了，先出去了。”

许姨娘脸上的笑一直维持到出了门口，然后一下就垮了。

什么女儿啊，这是她祖宗！

手指摸了摸腕上的金手镯后，她又安慰自己：没事的没事的，活着算一天，死了也算一天。

只要让她享福，有什么不行的……

“姨娘你……”

“啊！”

冷不丁的一声在耳边响起，许姨娘吓得差点叫出声，忙捂住自己的嘴，压低声音呵斥：

“你做什么！走路没声儿想吓死谁啊！”

边说，她不忘紧张兮兮地看了一眼身后。

好在里面没有动静，似乎没有听到，她悄悄松了口气，转身恶狠狠地拉过小丫头的手：“快走！不许出声！”

丫头——小红被拉着走，眼神却疑惑地看向紧闭的房间。

不是说许姨娘对三小姐不好吗？怎么看上去，倒像是很怕她？

若许姨娘能听到小丫头的心声，估计会翻个白眼：

什么什么叫好像很怕？

她快怕死了好吗！

特别是今日她看到，那个三心二意的世子爷竟然会为了女儿赶走大小姐，这种恐惧更是直接拉到了顶峰。

怎么会这样？

她怎么做到的？

及时脑袋想到打结，许姨娘也没能想明白。

她想起女儿说自己没读过书，脑子笨，想不明白也正常。

她信了。

不过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世子爷会改变态度，不过她却清楚一点——

现在的这个“桑桑”是她惹不起，只有顺着她，她才有好日子过。

若是反抗她……

想到在正院被关起来的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

许姨娘浑身一个哆嗦，又怕又凶地对被派来伺候的小红道：“以后做事小声点，桑桑喜欢安静，不要吵她。”

小丫头忙不迟迭地点头：“姨娘放心，奴婢记住了。”

同时心底越发疑惑：这和嬷嬷说的不一样啊。

许姨娘看上去明明很关心三小姐，连不能打扰她睡觉这点都想到了。

这一晚，慕容景久违地做起了有关小时候的梦。

梦里，总有个小姑娘跟在他后面，无论他到哪儿，只要一回头，她一定在。

“哥哥、”

“慕容哥哥，等等桑桑！”

“你去哪里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没关系的，你去找姐姐吧，我一个人可以的。”

一切甜蜜轻松的过往，直到最后一刻，坍塌成废墟：

“慕容哥哥，我不喜欢你啦，我要去嫁给别人了。”

小姑娘明明是笑着说的，却让梦中的他惊慌失措，仿佛失去了生命中最珍贵的宝物。

“桑桑！”

慕容景大叫一声，猛地睁开眼睛，才发现刚刚只是一次梦。

明明是梦，可梦里那种剜心蚀骨的痛却还残留在胸口，空洞又茫然，心口像被无尽的遗憾与落寞填满。

他抬手按住胸口，剑眉紧蹙，整个人依旧沉浸到刚才的情绪中。

“桑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