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沈懿很疲惫的样子,沈瑞关心了一句,道:“其实我一个人来也可以。”
“没事拉。坐车有点晕,现在好多了。”
沈懿勉强露出个微笑,做了一个多小时长途大巴的她其实早就被颠得难受死了。但她还是想和自己哥哥今年一起来一次。
祭拜一下那个人。
这不仅是沈瑞一个人的责任。没有他,肯定就不会有沈瑞,也不会有她自己。
“走吧走吧,老哥我记得我是很小的时候来过一次,你记得位置吗?”
“当然记得了。老爸他十岁起就让我在这里认路,有一年我走错路了,被骂的狗血淋头。”
沈瑞带着妹妹走进硕大的墓园中,他对于蒋伯伯的长眠的位置当然了然于心,拿着祭品径直朝那儿去。
兄妹两人在出门的时候买了些黄色的菊花,这是沈父定下的规矩。黄色或白色的菊花在扫墓是象征着是为长辈满怀。同时,还有一瓶二锅头。
沈爸告诉他,这是他们还当兵时,最喜欢的酒。
走到陵墓前时,沈瑞看着刻着“挚友蒋泰祥”的墓碑,发现碑前摆着鲜花,似乎有人刚来过,他看了眼也没在意,就把手中的鲜花放在碑前,和妹妹一同跪下,三拜九叩。
即使是面对逝去的祖父母,沈爸都也只是让孩子们行三拜三叩,但这位挚友,沈爸要求他们必须行最大的礼。
因为这个是没有办法偿还的,以命救命之恩。
行完里后,沈瑞让妹妹站起身,然后自己再次三拜九叩。
这是替未能准时前来的父亲行的礼。
做完这一切后,沈瑞不再跪着,站起身来,一边和妹妹一同清理墓碑附近的东西,一边说着话。
蒋泰祥是个孤儿,孑然一身,没有父母,没有子女,来这里缅怀他的,都是他的战友和朋友,所以这座墓碑,也是沈父立的。
“蒋伯伯今年我带一一来见您了。”
沈瑞遵循着父亲的嘱咐,和蒋伯伯说着话。
“蒋伯伯你们好,我是一一,好久都没来见你了。”
沈懿也学着哥哥的样子,跟逝去的先人打了声招呼。
沈瑞打开了酒口,自己喝了一大口后,把剩下的酒缓慢地洒在墓碑前,说道:“这是您最喜欢的二锅头,我陪您一起喝。”
事实上,沈瑞的酒量,的确是被他爸从小用二锅头练出来的。
沈瑞叨叨絮絮讲了近一年发生的事情,他爸说蒋泰祥是个豪爽的人,喜欢说故事和听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