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包括他所知道的一切，个人的，白家的，京都的……<P>

而他有问必答，知无不言。<P>

这是什么手段？<P>

为什么……我才记起来？<P>

意识越来越弱，最后堕入无尽黑暗中。<P>

在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P>

他又恨又悔。<P>

恨齐云。<P>

更后悔，自己招惹齐云。<P>

如果早知今日，他这次便不跟葛林来了。<P>

是甚至。<P>

去年，初来临泉县，他不难为齐云就是。<P>

那样的话，他还是白家公子，顶层的权贵，未来一片坦途，美好风景无数。<P>

可谁能想到。<P>

事实如此无常。<P>

不过是一次傲慢而已，不过是一次色心而已，便到了今天这步田地。<P>

他出身权贵大族的天之骄子，竟会死在一个草寇手上？<P>

一个出身卑贱的草寇，怎么敢杀他？<P>

他可是白家未来的族长！<P>

原来……<P>

匹夫一怒，真的可以血溅五步。<P>

在死亡面前，众生平等。<P>

只是可惜，这道理，他要死了，才明白。<P>

只是濒死之际，唯有一点他还想不通。<P>

既然齐云有那种让人失忆的手段，为什么还要杀他？<P>

直接把他进入这秘密山涧，看到的一切，全都抹去不就完了？<P>

为什么非要杀他？<P>

白澈死了。<P>

带着悔恨，还有疑问，死了。<P>

没人回答他的疑问。<P>

其实，齐云不是没想过，催眠术，去篡改白澈和白宇的记忆。<P>

但最后还是放弃了。<P>

没必要，风险太大了。<P>

说白了，他掌握的催眠术，只是在受术者意识最薄弱时，利用药水干扰麻痹神经，再进行潜意识暗示引导的手段罢了。<P>

根本做不到随意抹除、篡改他人记忆，最多只能是隐藏。<P>

而且隐藏的时间仅限于喝下药水之后的一个时辰之内。<P>

在受术者遇到刺激的时候，还有很大可能会恢复这段记忆。<P>

这处山涧关乎虎头寨最核心的机密。<P>

他不允许任何泄露的隐患存在。<P>

堆坐在山壁旁的白宇，看着齐云的背影，脸色苍白如纸。<P>

这个疯子，真的把公子杀了！<P>

他面如死灰。<P>

“齐云，动手吧。”<P>

“我死在这，也算是护主而亡，便算是有功了，可保妻儿无恙。”<P>

“杀你？”齐云扭头，打量着白宇。<P>

“我可舍不得。”<P>

“原本放了你，我还有点心疼，这回倒是方便了。”<P>

白宇瞳孔猛缩：“你要干什么？”<P>

“我留你条性命。”齐云一边说着，一边处理白澈的尸身。<P>

“以后你就留在这，给我做事。”<P>

“做什么？”白宇下意识问道。<P>

齐云扭头，眼角划过冷冽神色，不容置疑的说道：“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P>

“或者，你也可以选择有现在就死。”<P>

白宇沉默了。<P>

没有选择的时候，从容赴死，貌似不难办到。<P>

但当有选择的时候，求生的本能，会让人知道，死亡有多可怕。<P>

人死如灯灭。<P>

死了，就什么都没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