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腰线起伏分明的后背，是比他脸和手还要白皙的肤色。

然而现在斑驳交错着不少划痕，还有几条蜈蚣似得扭曲错落在他原本光滑的背部。

徐夏月看着，一时失了神。

沈念趴着背对她，只觉得后背凉飕飕，一直绷紧头皮等着刺痛的那刻，可等半天迟迟没等到她的动作，不由疑惑回了头。

见她盯着自己的后背发愣，沈念嘿嘿一笑，有些不要脸调侃，“怎么，看到小爷的背肌，被帅呆了？”

“……”

徐夏月僵硬的嘴角无语一抽。

“臭不要脸，你现在最好乖乖咬紧你的牙根，免得等下痛得咬到舌头。”她毫不客气警告。

“你这个狠心的女人！”

“我就狠心，谁让你把护士吓跑了，现在谁都帮不了你咯～”

沈念面上一绿，看她蘸了生理盐水，高高抬手再下去，吓得他赶紧缩回脑袋不敢再看。

徐夏月拿眼角的余光盯着他呢，沈念这幅又怂又要犯贱的模样，可真是逗乐。

等最终落手的时候，徐夏月的力度已经是轻得不能再轻了。

沈念死死闭着双眼。

没有预想中的痛楚，而是轻轻痒痒的扫过。

他重新睁开双眼，微微转过脸，看着徐夏月神情专注替自己清理伤口。

而且，明明受伤的是他，可她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还不自觉皱紧了眉头，目光中流露而出的小心和愧疚，压根藏不住。

沈念不自觉跟着柔和了眼色，“没事，我不痛，这点伤算不了什么。”

徐夏月微微一顿，随后重新低下头，继续给他上药。

可心里头酸酸涩涩的，说不上来的感觉。

心疼他？

亦或是愧疚？

徐夏月自己也分不清楚。

“沈念，你为什么救我？”

徐夏月喃喃，像是在问他，又像在自言自语，“明明我们每天斗嘴，每天你都被我气的要死，还要挨我的骂，那种时候，你……你为什么要保护我。”

沈念闪了一下眼色。

出于自我保护的羞耻心，本能反应他是要给自己找借口，或者如同往常那样，嘻嘻哈哈打闹过去。

可这次，他迟疑了片刻，循着另一处的本能，缓声低语，“不知道，玻璃摔下来的时候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来不及想，就已经先做了。”

“你……”

徐夏月惊诧于他的回答。

她错愕再次看向他，彼此四目相对的那瞬，仿佛有什么陌生又难以自控的情愫，悄然生长。

“呃，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两人彼此相望着，完全没有听到有人推门而入的声音。

还是徐夏月反应快，她哗啦一下站起，手忙脚乱的时候面前碰巧掉在沈念伤口上，疼得他呲牙咧嘴。

“哎哟！”

“啊对不起对不起，没事吧？”徐夏月慌慌张张赶紧收拾。

沈念咬紧牙，“没事！”

病房门口，南时初见房间里两个人局促窘迫的样子，笑眯眯回头对厉妄琛说，“现在好像知道当时为什么他们都喜欢趴病房门口偷看了。”

厉妄琛一本正经点头，“我也是。”

“……”徐夏月囧着，脸颊有些微微红，“时初厉少，你们悄悄话可以小声点，我听得见！”

南时初眨了眨眼，克制住了笑声，但依旧弯着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