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暂时拿她没办法,就虐杀了陈福。
只因为当时陈福说了句要不要他帮忙。
当时谢渊撵他出去,大概也是想到了他可能会遭到燕王的抱负,小小的提醒了一下燕王,警告他这是皇帝身边的人,他动不得。
然而,燕王还是动了。
不但动了。
还动得这么明目张胆,这么残忍。
他不是在杀陈福,他是在抽皇室的脸。
向云疏在棺木前站了许久。
“主子,该回了。”叶七劝道。
“陈福家还有什么人吗?”
“没了。”叶七说,“他就一个人,不过也许是觉得寂寞,倒是养了几个义子。如今跟在陛下身边的陈治,就是其中一个。”
“其余几个呢?”
“除了陈治跟着进宫做了公公,其余几个都各自讨生活去了。”叶七说道,“主子不必担心陈公公还有其他家人受到牵连。”
向云疏点点头,拿出一张银票递给叶七:“让人好好安葬了他。”
叶七默默接过银票,轻声说:“主子不要为此自责,咱们这样的低贱奴才,命都是主子的。这样的贱命少活几年,也是解脱。”
“叶七,你也觉得活着是屈辱吗?”
“不。”叶七摇头,“曾经奴才觉得活着了无生趣,过一日算一日。但自从跟着主子,奴才才体会到了作为一个人活着的感觉。”
向云疏拍拍他的肩膀,说:“你先回宫吧。”
“主子您要去哪儿?”
“我去我娘那儿坐坐。”向云疏说,“你去找方启正,请他把沈徽之叫过来。”
“是,奴才这就去。”
叶七知道那个总是穿着一身黑色的沈徽之,是大内高手。
有他护在皇后娘娘身边,完全可以放心。
沈徽之来得很快。
他看到向云疏穿着薄裙,戴着帷帽站在树下,周围既没有轿子,也没有马车,便问道:“皇后娘娘不坐车马吗?”
“今天想走一走。”
向云疏平静的说。
沈徽之便默默跟在她身后。
向云疏显得很沉默,直到走到一株歪脖子柳树下,才停下脚步,仰起头。
“在看什么?”
“看这朗朗苍天,到底有没有公道,有没有天理正义可言。”
“陈福的死让你很难过。”
“是我害了他。”
“不是。”谢渊摇头,“杀人的是燕王,不要把别人的错误揽到自己头上。”
向云疏回头看向他,往日里明亮的眼眸,此时显得有些黯淡,眼底隐隐有水光。
“为什么人心会这么坏?”她轻声问。
话音刚落,一颗泪珠就落了下来。
在阳光下闪过,像一颗小小的宝石。
“你过来。”向云疏说。
谢渊走到她面前。
向云疏把头靠到他肩膀上,低声说:“我想杀了燕王。可是……”
“以你的手段,只要能靠近燕王,应该做得到。”谢渊说。
“可是我不能杀人的。”向云疏的声音有些沙哑,“不久之前我才知道,我这种学了完整银针术,修习了真气的人,一旦杀人变会真气反噬,到那时轻则残疾,重则丧命。”
谢渊眉头微动:“原来如此。”
他又道:“我可以替你动手。”
向云疏缓缓抬头看向他,想透过黑色的面罩,看到他的神情。
然而什么都看不出来。
“你肯替我杀人?”
“是的。如果这能让你觉得好受一些的话。”谢渊伸出长臂,搂住向云疏腰身,带着他飞上了树梢,然后越过墙头。
向云疏下意识抱住他,迎着猎猎吹来的风,“谢徽之,你要带我去哪里?”
“去杀燕王!”
燕王住在城西的皇家别院里。
谢渊对这里的地形很熟悉,带着向云疏只花了一刻钟时间就到了,准确落在门口。
门口的守卫立即上前喝道:“此处是皇家别院重地,闲杂人等不得靠近!否则休怪我等不客气!”
向云疏正要说话,却见谢徽之摸出一块牌子扔了过去:“陛下派我等过来有要事,若是耽搁了,你担得起责任吗?”
守卫接过牌子看了看,连忙让开位置,并双手奉上牌子,语气也变得恭敬:“都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您二位请——”
“走吧。”
“哦好。”向云疏跟着沈徽之走进别院,心下不免有些纳闷,“你们大内侍卫的身份这么好使的吗?”
谢渊微微笑道:“这个,分情况。像我这样级别的,自然是好使的。”
“还有你不能进的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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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
“哪里?”
谢渊没说话,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向云疏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环顾四周:“这里好安静,看不到什么人。”
谢渊信步朝里面走去,边走边解释:“这里是皇家别院,守卫森严,自然不会有闲人来。太皇太后每年会过来避暑,她老人家喜好清净,别院侍奉的人极少。如今这里只住了燕王和侍从,自然也就显得安静。”
“太皇太后今年怎么没来避暑?”
“大概是因为有个总是给她添堵的人,让她没有心思来避暑。”
这话明显是指向云疏。
向云疏也不生气:“沈徽之,你现在说话放肆了许多。”
谢渊沉默了会儿,忽然问:“那日在大殿上,你朝燕王砸西瓜,为什么他会一动不动的任由你动手?”
“我用银针封住了他的穴位。”
“你还有这等手段。”
“银针术,可不仅仅是救人用的。”向云疏说,“准确来说,当初它被发明出来,就是杀人的。”
谢渊正要说话,忽听不远处有人喝了一声:“你们是谁?怎么敢擅闯皇家别院?”
谢渊这身从头蒙到脚的装扮,看起来实在不像是寻常走错了门,或者登门来拜访做客的。
“那是燕王的侍从。”谢渊低声提醒向云疏,“你站远点,我制服了他们后,让他们带路去找燕王。”
向云疏立即后退几步。
谢渊抽出腰间佩剑,三两下便解决了两个侍从,打晕一个,留一个抓住脖子:“带我们去找燕王,否则我即刻扭断你的脖子。”
“是是是,好汉饶命,我一切听你们的吩咐。”侍从吓白了脸。
“不要耍花样!”
谢渊手指如铁,死死掐住侍从。
侍从生不起一丝反抗的心,立即带着他们去找燕王。
燕王并没有生病。
以他的强壮的身体,被砸了几个瓜,还不至于让他起不来床。
不过是借口罢了。
谢渊和向云疏到的时候,他正搂着个妾室喝酒,哪里有半点病态。
“燕王殿下好兴致。”向云疏提起裙摆,跨过门槛,走进屋里,然后取下了头上的帷帽。
燕王抬头看清她的容貌,有些震惊:“皇后娘娘?你是怎么来的?”
“我有件事,想跟燕王爷谈谈。”向云疏拉了把椅子坐下,朝他怀里的妾室抬了下下巴,“能让她出去一会儿吗?”
燕王沉沉的冷笑一声,松开了妾室。
妾室理了理衣裳,立即爬下床,施了一礼,匆匆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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