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家,你这话是何意?当初可是你儿子……”
尚师娘话还未说完,就被冯夫人打断道:“我儿子还不是以为她是神医的女儿,身体肯定倍儿棒,娶进门能为冯家开枝散叶。
谁知道,医者不自医呀!连自己女儿都弄成这副模样……”
“冯夫人,我师姐当初在家时可是健健康康的,嫁到你们家三年,被磋磨成这般模样,我还想找你们理论一番呢。”
冯夫人一听,气冲冲地说道:“还找我们理论!那我们找谁理论?供她吃,供她穿,供她花,好不容易怀孕了,自己却作死把我的孙子弄没了,结果以后连孩子都不能生了,买只老母鸡都比她强!”
说完,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尚师娘既愤怒又无奈,狠狠咬了咬牙槽,满怀歉意地对棠溪说道:“溪儿,真是抱歉,让你受这等气。”
“师娘,您不必跟我客气,当下最重要的是师姐。”
说着,两人看向床上的人,只见床上的人用被子蒙着头,肩膀颤抖着,细碎的哭泣声从里面传出。
尚师娘走到床前,坐在女儿床边,眼中满是痛楚与心疼,最后咬咬牙,抬起手放在那颤抖的小肩膀上,说道:“兰儿,你要是继续留在冯家,恐怕这条命都保不住了,咱们和离吧!回家爹娘养着你。”
尚师娘的这句话,让被子下颤抖的身躯一下子僵住了。
棠溪也没想到师娘会主动提出让师姐和离。
想到冯夫人的态度,他们从进入冯家到现在都没见到冯卫彭,能让师娘这般温柔的人,在女儿月子期间提出和离,想来师娘对冯家已是失望至极。
尚夏兰若继续留在冯家,恐怕真会如师娘所说,最终被折磨致死。
她也轻声说道:“师姐,听师娘的吧,因为你,最近都让师娘愁白了头,而且师傅师父和师娘根本不在乎别人的议论,他们最在意的是您的幸福和快乐。
师姐,您别在意他人的看法,只需听从自己的内心,问问自己是否还愿意留在冯家;问问自己,冯卫彭值不值得您留在这儿?”
“溪儿说得对,爹和娘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只希望你能好好的。
可如今你变成这样,娘心里真的痛啊!既然冯家不待见你,那咱们就走,回去好好调养身子,有你爹在,定能把你的身子调养好的。”
尚夏兰却一动不动,尚师娘还想继续劝说,棠溪赶忙拉住她说道:“师姐,您好好想想,您这样折磨自己,心疼的到底是谁?我也觉得师娘说得在理,但最终的决定还是得您来做。
您好好想想,明天我和师娘再来。”
师娘的状态不佳,棠溪决定再留一天,见尚师娘精神萎靡,不停地流泪伤心,棠溪劝解无果,便拉着她说道:“师娘,师姐的身子不好,我在她房间里都没闻到汤药的气味,恐怕冯家都未曾给师姐准备药。
我昨晚看师傅给我的典籍时,发现药能制成药丸。
其中就有一款补血补气的药丸,不如咱们一起做了试试。”
尚师娘一听,顿时来了精神,欣喜地说道:“还是溪儿你细心,枉费你师傅还是个神医,当爹的,就知道开药方,都不知道弄些药丸给女儿补身子。
真是越活越糊涂了!”
“师娘,师傅只是觉得药丸没有汤药的功效好罢了!要不是没在师姐房间闻到药味,我也不建议用药丸的。”
即便如此,尚师娘还是拉着棠溪的手说道:“还是你细心,这段时间我天天过来,都没发现房间有什么不对。只盼着她能想清楚,和离了。不然,真让人担心……”
“师娘放心吧,师姐聪慧,而且她向来心疼你们,一定知道怎样做对她和你们才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