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嬷嬷见此情形,知晓自己前来无用,急忙转身回去向王爷禀报。
离去之时,守在外面的婆子拉住她,又将她痛打一顿,待她走时,身上还被扔满了烂菜叶与石块。
逸王听闻此事,眉头紧皱,问道:“桑余,你对此事有何见解?”
他身旁一位文雅的读书先生上前一步,恭敬回道:“王爷,依属下所见,那位县主绝非寻常之人,她恐是故意示弱,意在逼迫公主与郡主主动认错。”
另一人也上前一步说道:“区区一个庶民县主,怎配让金枝玉叶向她道歉,不怕折损了她与腹中胎儿的福寿。”
逸王听后,微微皱眉,继而说道:“如今整个沧晋府的百姓与读书人都站在棠溪一方,她又是有孕之身,若处理不当,致使她有个闪失,怕是难以收拾。
故而你二人需想出一个妥善且快捷的解决之法,况且郡主的伤势还需棠溪来处置。”
桑余拱手进言:“手下觉得当下最快的解决途径,莫过于王爷您出面,恩威并施。
如此一来,既能让县主退让,又能让全城百姓领略王爷的大度。”
贺奈却皱着眉头反驳:“她一个小小县主,怎配王爷亲自接见?依我看,全城的百姓与学生无需理会,只需将她的四弟请至府中,我便不信,剩下的棠溪自己不会设法解决。”
逸王眉头深锁,摆了摆手道:“你二人退下吧。”
两人相互不满地瞥了一眼,行礼道:“是!”
逸王沉思良久,最终决定亲自去见棠溪。
棠溪未曾料到逸王竟会亲临,望着那背对自己而立的男子,棠溪眉头轻皱,只觉这背影越看越似自己的父亲。
她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涩,若父亲在此,定不会让她遭受这般委屈。
她强抑住心中的悲楚,跪地行礼道:“参见王爷。”
逸王凝视着天边的明月,沉默片刻,方淡然道:“起身吧。”
棠溪谢恩起身,发觉逸王依旧背对着自己,她低垂着头,一语不发。
两人就这样在庭院中僵持着,寂静无言。
逸王暗自思忖,若此前还怀疑棠溪是真的柔弱,如今见她这般沉得住气,显然如桑余所言,她是故意示弱,引得那些懵懂学子误会,以此逼迫橙儿与盼兮出来致歉。
这女子年纪轻轻,心思却颇为深沉。
不过,他也不愿与一女子过多计较,轻轻摆了摆手。
数位捧着箱子的侍卫即刻上前,将手中的盒子逐一打开。
棠溪瞧见这些物件,眸光微微一缩。
只见一个盒中盛着一株百年人参,一个装着黄澄澄的黄金,一个摆放着一套华贵的头面,另一个则是一盒珍贵的血燕。
桑余上前说道:“县主,我家王爷知晓您受了惊吓,特亲自前来探望,并备下这些厚礼,望县主能安心养胎,明日也好为郡主诊病,届时郡主定会当面拜谢县主。”
棠溪听闻,神色一怔,道:
贺奈上前呵斥道:“王爷亲自前来,又携此等重礼,你当识时务,莫要得寸进尺。”
棠溪闻言,顿时怒火中烧,愤慨道:“我得寸进尺?我岂敢如此。
我不过是皇上亲封的小小县主,出身庶民,难登大雅之堂。
郡主召我医治,是抬举于我,即便我救了她一命,她要欺辱我也是我的福分;公主教我规矩,亦是我命好,我自当感恩戴德。
更感激王爷屈尊莅临,只是棠溪福薄,实难承受这般荣耀,还请王爷回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