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莉莉强忍着身上、尤其是胸口那撕心裂肺般的痛苦，颤颤巍巍的伸出了手，摩挲起列克星敦滑腻的脸颊、为她拭去眼泪。

对于自己发生了什么，她其实是清楚的。

意识渐渐苏醒过来，很多东西、很多事情，黑莉莉也自然而然的回忆了起来。

不过，现在的她，是极端虚弱的，甚至是、奄奄一息到两只脚都快要踏入鬼门关了。

什么傲娇？什么毒舌？什么喜欢恶作剧的小小恶劣？

这些都没有了！——黑莉莉她也没有那份心力，再去闹腾什么。

淡淡的话语，那是柔弱仿佛轻轻一折就会破碎掉的嗓音，……只是这样说话……

……她都难免会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喉咙甜甜的，好像稍微用力一点、就会咳出大片的血来。

不、不能够咳出来！

黑莉莉眼眸微微的眯细，就像是眼皮疲惫的耷拉着似的，摇曳着一份执着。

不能够，……咳到列克星敦的身上……

……答应过的，答应过、白的。

脑海中，那另一个自己也是焉了吧唧的，仿佛霜打了的茄子一样没精打采。

不希望列克星敦染上自己的血、——这是白莉莉唯一的请求！

她连在这弥留之际，亲自出来看一看列克星敦，似乎都有些做不到了。

不是黑莉莉，也没有那样坚强的意志，苦苦挣扎。

“嗯嗯，……我没事的。”

列克星敦右臂挽着黑莉莉的小脑袋，将她搂在怀中。

感觉到黑莉莉那亲昵的举动，她露出了灿烂若骄阳般耀眼的笑容，抬起左手、轻轻的，却是紧紧的抓住了黑莉莉的小手。

黑莉莉的手很凉，仿佛是从千年不化的冰棺中捞出来似的，是如温玉般沁人心扉的凉。

感受着那一抹凉意，列克星敦的思绪很清醒、也比起先前都要稳定。

“你做的很不错，莉莉。”

“我听说了的，……是你，很好的保护了莲……”

“……用，用自己的性命阻挡，才让莲免受到雾影·云萝的威胁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