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南接过,捏在手里没喝:“什么时候喜欢养多肉了?”
从进门的第一眼,他就看到宽阔,通风也极好的阳台上,摆着一排溜儿的多肉,各种款式品种的都有,七七八八,大小不一的有十来盆。
记忆中,阮绵对多肉这种娇贵的东西,向来不喜欢。
她懒得照料。
不过听在阮绵耳中,陆淮南这话有些没话找话的意味。
“人总会变的。”
他知道,她把自己领进门,是怕被人发现。
没别的意思。
悲伤的情绪中又透出几分庆幸,庆幸她没直接赶走他。
“我去趟洗手间。”
阮绵拿上手机,去洗手间给江岸打电话,恰好今晚江岸被事情牵绊住,一时半会来不了这边,说实话她此时的心情没别的,就是跟做贼一样。
心虚得很。
尤其是当江岸问道:“你这么关心我行程,是不是家里藏人了?”
虽然明知道是句玩笑话,阮绵也跟着话落音,心跳乱了节奏。
她屏住呼吸,调整情绪:“担心你。”
“还知道担心我,没白疼你。”
“那你处理完事情,再给我打电话。”
江岸又跟她腻腻歪歪了几句,才肯挂断。
听他那边的背景音,大抵是跟秘书出去谈工作安排。
背靠浴室的墙壁,冰凉的墙板把那股寒意顺着她的皮肤,进入到血液里,阮绵撑了撑发沉的眼皮,走到洗手台前,捧起凉水洗了把脸。
整个人才清醒了几分。
她这才出门。
陆淮南依旧安安静静的坐在那张不算宽敞的沙发里,他张了几次唇,都没敢问她去洗手间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