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南叫住她,这次声音蓦然加重。
阮绵背对人,深吸气:“还有什么事吗?”
“给我个机会,我们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谈。”
他没绕过身去,站着没动,眼带期盼,盼她能回头看一眼。
阮绵眼底流露出些许无奈,许多的话在脑海中转了一圈又一圈,她觉得腮帮子绷得有点酸劲,松开蠕唇:“我是不是之前给你造成过什么误解?”
“在舅舅家的那些日子,你就没有一点心软?”
“我要是心软了,那我把江岸当煞笔吗?”
空旷的环境下,她的声音扬起回响。
陆淮南忍着剧烈的心绞痛:“这件事多久才能过去?”
“不知道。”
她做不到伤害完江岸,转头再去接受陆淮南,良心过不去。
偌大的洗手间区域,陷入一种格外诡异的寂静。
陆淮南低头垂脸,口腔里蔓延着一阵阵的苦味,喉结上下翻动,吞了口唾沫,卷起的回味更苦了,他红着眼睛说:“江南那边的项目你别开口。”
他亲手送出去的东西,没有要回来的道理。
“嗯。”
“前段时间我去看过阮先生,他情况不太好。”
阮绵闻言,嘴里一声嗤笑:“他该得的,没死都算他命大了。”
阮文斌入狱后,她一次都没去见过他,唐望清的死,阮文斌死十次都不足弥补。
“我有点累了,先走一步。”她说。
视线里皆是她远去的背影,黑色的小礼服裙,在身姿走动中裙角拂起。
阮绵那头乌黑飘走的发丝,形成一根根长针,狠狠扎进陆淮南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