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岸起身,声音还是那般四平八稳的:“那就麻烦阮医生带个路。”
他叫她阮医生,再明显不过的避嫌。
阮绵带着他去见李锦心。
话没说到三四句,李锦心满目怒容,恨得牙根痒。
她双眼绯红不堪,冷笑声打牙缝里挤出:“江总,除了这些钱,我还要江夫人给我当面道歉。”
江岸坐在对面软皮沙发中,双腿并拢,神色难测。
他左手的拇指一直摁在右手虎口处,来回的摩挲。
似在思忖什么,又像是在做最终的权衡利弊。
见他许久不言,李锦心眼皮稍跳,沉声:“要是江总觉得这么做很为难的话,那就先请回吧!您开出的条件很诱人,但我也是有尊严的。”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活得像个人的样子。
不必在人前恭维客套,阿谀奉承,也无需畏惧任何人的权势,成为权势下的奴隶。
好几秒钟,江岸拿开手起身。
他紧绷的唇角,微微松懈开:“钱再多江家都愿意给,你可以再考虑一下。”
潜台词也就是说:她秦瑶绝对不可能道歉。
李锦心强忍着没有爆发的脾气,尽量给他一张微笑脸。
“那咱们就日后法庭再见。”
看着江岸离开得十分决绝的背影,她眼眶的热泪,瞬间而落。
李锦心恨得牙都快咬碎了。
见电梯口出来人,詹敏眼疾脚快的上前拉开车门,江岸弯腰落座在后座,声线无比冷淡寡清:“回翠华首府。”江岸的脸上就写着“不悦”二字,都不用拿心思去揣测。
詹敏把车开得小心翼翼,尽可能的维稳。
车内氛围降到极点。
其间江岸给几人打去电话,讲的也都是一些公关上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