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恋时,阮绵就知道,宋父宋母夫妻关系几十年如一日的恩爱,宋愠和突然的离世,怕是陶敏洁承受不来的。
她眼睛里热了几分:“怎么会这样?”
“肺癌晚期,这些年,他一直瞒着我跟我妈,怕我们担心。”
隔着冰冷的手机,阮绵无法观察到宋砚安的情绪,只能靠口吻语气来辨别。
父亲的离开,于他是沉重打击,不比他母亲要来得轻。
“节哀顺变。”
她觉得这样苍白无力的安抚,属实虚伪,可到底也没别的能说。
另一层面是,阮绵跟宋家父母相处也不深。
车在道路上匀速前行,她全神贯注,手指微微发软。
电话没挂,但宋砚安那边也没再出声,约莫就这么安静了有一分多钟,他声音平静的请求她:“阮绵,我爸走前念叨你,你能不能来看看他?”
光是听着他的声音,阮绵都觉得他整个人要碎掉了。
拒绝,于心不忍。
可陆淮南马上要下飞机,她也推迟不了的。
留给她的时间并不多,阮绵尽量的想做到平衡,显然又不太可能。
“阮绵,阿姨想你来看看宋叔叔。”
这次的请求,换成了陶敏洁,她哭得特别伤心,嗓子哑到不能听。
她边哭,边说:“就当阿姨求求你,来送他最后一程。”
于情于理来讲,阮绵这个前任去都不太符合常理情况。
偏偏她跟宋家父母关系不算多亲密,又有一些过往的情分在,作为逝者为大,她确实难以拒绝推迟。
她磨疼了牙根:“好,我可能晚点才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