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南表现得很是大度,声线不辨喜怒。
即便她想透过一点蛛丝马迹寻找他吃味生气的证据,也是无能。
“我可能后天才能赶回去。”
“嗯。”
陆淮南没跟她讲的是,他能在燕州暂时逗留的时间,也就是明后两天。
后天下午他得赶去盐城,处理那边临时发生的事故。
听到她的话,他忽然就觉得不太愿意说了。
通话中短暂不过四秒的沉默,还是陆淮南率先开口:“海港那边要是有什么需要,记得打电话跟我讲。”
不管是她,还是宋家。
陆淮南倒没宽容大度到,能爱屋及乌的去关怀宋家跟宋砚安。
他单纯顾及她,怕她在海港这边受到不必要的待见。
阮绵自诩一直是个坦荡直率的人,面对这样的陆淮南,却是说不出话来。
“淮南,谢谢你。”
医院很安静,她声音也很轻,回音都在所难免。
陆淮南在那头,回应得很快,也问得真诚:“谢我什么?我这不是刚回来,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我倒是得谢谢你,订了家这么合胃口的餐厅。”
有那么一瞬,这些话都如同是一把利剑穿心。
阮绵很清醒的意识,她跟陆淮南的关系。
而跟宋砚安,连朋友都不一定算得上。
她能来,有宋家的恳求,亦有自己良心上的那一部分善。
李锦心以前就说过。
说她这人表面冷得不近人情,实际上心比谁都软,耳根子听不得那些苦情话,事实再次证明,心软的人有时候也同时伴随着优柔寡断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