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连抿住嘴角,往回收眼泪的力气都奢侈,任由眼泪往下掉,她哑着嗓子:“我现在不痛,你去休息会。”
陆淮南起身往她身边半躺着,其实人是差不多接近坐的姿势。
抬手去给她擦泪。
她额头跟鬓角的汗一直往下冒。
他一边帮她擦脸,一边掰着她的头往他怀里塞,心疼似的用双手捧住。
“我恨不得把这些痛转移到我身上,看不得你这样子。”
陆淮南声线比她的还要沙哑,哑得过分。
阮绵很想哭,眼泪好浅薄,仿佛挂在她眼皮子底下,随时都能蹦出来那么一两颗。
她一直觉得自己不是那种矫情的人,可疼是真的疼。
就这么提着心,吊着胆的睡过去四五个钟头。
半梦半醒间听到有人在楼下说话,那人讲话嗓音大,穿过楼梯跟没关严实的门,传到屋子里。
她听清了那是阮文斌的声音。
他怎么会找到这来的?
躺在床上的阮绵石化般,半晌才缓过神来,伸手去捞床头柜的手机。
她身板僵着,腿也有些浮肿无力。
“哐当......”
“嘭......”
楼上连续传开的响动,将楼下的议论声彻底平静。
张妈在原地楞了不到一秒钟,她提步上楼,心里暗自祈祷着别是阮绵出了什么事。
怕什么,还真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