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那件白色衬衣脏乱,松松垮垮搭着。
手臂胸前到处都是刺目的红色酒渍。
给她的直观感受就是,他好像要碎掉了。
陆淮南下巴在哆嗦,强忍着胸腔的嗡鸣,把门敞开得宽点:“你怎么来这了?”
阮绵咬牙,脸色僵了僵,勉强挤出合适的笑容:“陆怀灵跟我讲你在这。”
她没有第一时间进门。
在打量与揣摩之间权衡他,好几秒:“不管发生什么事,不要一个人藏在心里,我不是外人,我们是夫妻。”
看到他的第一眼,阮绵觉得碎的不止是他,还有她。
她情绪翻涌,又怕吓着他,一直忍。
陆淮南有心上去抱她,却在下一秒犹豫住,他怕自己身上的酒气沾染了她。
那就由她来做。
阮绵不顾那些,一把将人抱住:“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不用跟我再解释。”
再解释一遍,无异于再撕开他原本刚缝好的伤口。
很残忍。
她能清晰感受到,陆淮南双臂紧紧拥住她的力道,好似要将她整个嵌入身体,他伤感得脆弱不堪,一碰就能碎,阮绵忍着,忍到脸发红,气息短促。
阮绵挤出点位置:“先进门,我帮你包扎伤口。”
她声音轻如喘气,在一定程度上给他心理造成安抚。
他乖乖松手。
屋里且算得上干净,只是太久没人来打扫,桌上跟柜子上布了层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