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四只眼,目光齐聚在陈堇阳苍白寡淡的脸上,谁都没先开口说话。
“她走了吗?”
“没。”陆淮南:“在你们布置的婚房里,连着在医院守了你好几天几夜,还是阮绵好不容易把她劝回去休息的。”
也不知为何,陈堇阳听到这样的话,只觉得心里一阵苍凉,意外的没有感动。
或许黎近是出于内疚,出于自责。
唯独不是出于爱他吧!
陈堇阳闭上的眼睛再度睁开,他勾唇自嘲一笑:“你们知道她跟我说什么吗?”
陆淮南看看他,又视线扫向身侧的商衡。
商衡亦是同样。
陈堇阳深陷病床中央,浑身上下能动的唯有眼珠子跟嘴巴,唇瓣张合:“她不爱我了,她更不想跟我结婚,那天晚上她提出要出国,把我留在燕州。”
那种感觉滋味,没法用单纯的言语形容。
仿佛一个跋山涉水,穿越了无数座丛林高山,在最后一刻登顶时,脚一滑从山顶坠落下去。
跟陈堇阳的心情一模一样。
毫不夸张的说,当时若不是他情绪足够稳定,也怕吓到黎近,他就差那一口气从天台往下跳。
商衡咬咬唇,在等陆淮南说话。
陆淮南更是闭口不言。
满屋子只有陈堇阳一个人心碎的声音:“要不是我心脏不好晕过去,也许你们今天真就见不到我了。”
严肃而又恐怖的话,打此时的陈堇阳口中吐出,轻飘飘的像是一句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