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秦云东预料,钱辉没有听劝告,他前几次成功买进卖出欧洲酒庄,个人资产迅速突破亿元大关,已经跻身亿万富豪的行列。
钱辉尝到甜头,越发对投机炒作上了瘾,一次比一次胆子大,一次比一次贪婪。
最近,他押上了所有资产想要炒作煤矿,以为还会顺风顺水向十亿级富豪迈进。
谁料想煤的价格突然断崖式跳水,钱辉所有资产几乎一夜之间就被套牢。
百信制造的营业收入都被他拿去不断建仓还是无法脱困,却又害得百信公司资金链断裂,工厂三分之二的生产线停工,甚至工人的工资也发不下来。
钱辉这些天如热锅上的蚂蚁,无论在办公室还是在家里,都在不停打电话四处筹钱。
但是大家都知道他的工厂已经朝不保夕,再也没有人愿意给他一毛钱。
钱辉此时才后悔不已,但已经没有了退路。
他抵押了个人所有资产,如果贷款到期不还钱,他瞬间就会从亿万富翁变成亿万负翁,命运甚至还不如朝不保夕的流浪汉。
万般无奈之下,钱辉不得不厚着脸皮向秦云东求救。
秦云东在办公室耐着性子听钱辉哭丧着脸诉说自己的不幸遭遇,眉头紧锁一语不发。
钱辉站在办公桌前看秦云东没有任何反应,心里更加着急,不由双膝跪地嚎啕大哭。
“秦书记,是我糊涂,我不该鬼迷心窍贪得无厌,悔不该不听您的劝告。
看在我们多年的交情份上,您就拉兄弟一把吧。
要不然,我全家老小只能悬梁自尽了……”
啪!
“站起来,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是不是还不够丢人。”
秦云东气得猛地拍了办公桌。
钱辉浑身一哆嗦,赶忙爬起身。
“你怎么不趾高气扬了,怎么不说‘秦云东不过如此’了,怎么不炫耀半个国家的富豪都是你哥们,永远不会输了?现在后悔晚了,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
秦云东痛斥着钱辉,声音大到屋门外的夏丰都听得一清二楚。
钱辉低着头哽咽,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他已经做好挨骂的准备,自然只能硬着头皮听着。
钱辉很了解秦云东的脾气,骂得越狠其实就代表他越在乎,只要他把不满情绪发泄完,肯定还会念及过去的友情帮他渡过难关。
等秦云东骂了半个小时不说话了,钱辉捧起桌子上的茶杯递过去。
“秦书记,我让您失望了,给您丢人了,都是我不好,您润润嗓子,别因为我的事气坏了您的身子。”
钱辉浑身哆嗦着小心伺候,这和他半年来嚣张跋扈的神态形成鲜明对比。
秦云东叹口气,接过茶杯。
“我把你捧成全市的明星企业,本指望你能做出表率……你太让我失望了……”
秦云东大概是骂累了,说话的语气也没有了火气。
“秦书记,我罪该万死,辜负了您的期望和信任,本来我没脸见您,但再错也是我一个人的错,我父母老婆孩子都是无辜的,这次只求您能开恩照顾他们,我欠您的一定下辈子还……”
钱辉说着又是鼻子一把泪一把地干嚎起来。
“行了行了,你都五十岁的人了,这个样子不嫌丢人吗?……唉,你欠了多少外债?”
秦云东的问话让钱辉看到一丝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