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局,路宗良是局里的老人了,但凡有机会,我也想保他。
但这次他自己作死,我想不出理由为他开脱。
以我之见,我们只能按纪律检查条例的规定,对路宗良实施双规……”
葛远山不动声色地提出自己的看法。
严富有吓了一跳。
“双规?有这么严重吗?老路是出了名的宠溺儿子,他听说有人欺负他的儿子,一时冲动造成不好影响,给个严重警告处分就差不多了吧。”
严富有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也算是尽力为路宗良说了好话,以后对姜南风也有了交代。
“你当然可以这样处理,只要苗市长能首肯,我也没啥意见。”
葛远山弹弹烟灰,一副无所谓的神情。
“别别别,咱俩不是商量吗,我说了我的看法,你说了你的看法,咱们可以从中找个平衡点。
比如停职检查,降职处分……”
严富有满脸堆笑从自己口袋里摸出香烟,递给葛远山一支。
这还是他第一次对葛远山套近乎,以前严富有从来不给葛远山好脸色。
葛远山接过香烟续上火,深深吸了一口烟。
“严局,我是这么看的。
苗市长和秦书记叫咱们俩过来是有深意的,咱的处理意见决定了领导如何处理咱,所以你要慎重啊。”
“什么?处理咱?为啥要处理咱们?”
严富有心里有数,但装作茫然地盯着葛远山,让他给出答案,自己才能借坡下驴。
“路宗良的事不是小事,如果我们轻轻打一巴掌就放他一马,苗市长就会认为正是市局班子队伍有问题,才会导致路宗良目无纪律为所欲为。
那这把火就会向上延烧,常委们都会被架在火上烤。”
“老弟看问题很透彻啊,你说得很有道理,接着说。”
“为了维持稳定局面,咱应该坚决和路宗良切割,甚至比领导预期的程度更严厉,只有这样才能确保班组成员安然无恙。”
“深刻啊,远山,你一番话让我受益匪浅。
那咱们就按你的意思起草处理意见。”
严富有暗自长出一口气,葛远山说了方案,他只需要顺水推舟即可。
葛远山拿出记事本,开始起草处理意见。
他刚写了两行字,路宗良满头大汗,慌慌张张跑进包间。
“严局长,我……”
“啥也别说,时间紧迫,赶快去隔壁,苗市长和秦书记都等的不耐烦了。”
严富有害怕路宗良求自己帮忙,索性一句话也不让他讲,直接把他带到了秦云东和苗英杰面前。
“这不是路宗良主任吗?很久不见了,你还是一如既往酒精考验啊。”
秦云东闻到路宗良身上的酒气,禁不住揶揄他。
“秦……秦书记,这都是误会,我真不知道犬子是和您发生冲突,我要是知道,说什么也不可能那么对你……”
路宗良极为尴尬,但也只能硬着头皮拼命解释。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和你儿子发生冲突的是平民百姓,你就可以肆意殴打勒索赔偿吗?”
秦云东的笑容里已经有了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