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白国昌因为鲍乾清说纸上谈兵,心里很不爽,感觉鲍乾清是在针对他。
白国昌在办公厅工作多年,从来没有在基层锻炼过,因此很忌讳别人说他夸夸其谈坐而论道。
这次鲍乾清戳中了他的敏感神经,不由让他萌生去意。
“哈哈,你就这么想离开我这个老头子吗?不要急,以后肯定会给你机会,但现在你还需要在我身边多学两年。”
鲍乾清听出白国昌有情绪,于是笑着给他吃定心丸,以免让他猜疑。
“对了,秦云东到槐荫市了吗?”
“组委会给临江市打过电话确认秦云东形成,据临江市委办公室主任宋天明说,秦云东预计第二天上午九点到。
省里下过文件,秦云东不可能不来。”
“内因是事物自身运动的源泉和动力,槐荫市能不能借助论坛一炮打响,主要还是看吴凡尘的水平。
临江市的会议,秦云东都参加不了,那就用不着担心。”
临江市没有秦云东坐镇指挥,其他人难成气候。
鲍乾清放心了。
他不知道的是,秦云东压根也没有操心临江市的会议筹办工作,而且他此时已经到了槐荫市。
秦云东没有住会议指定的酒店,而是来到槐荫市工业区的红星电子元器件厂。
汽车顺着厂区内部道路行驶十分钟,停在具有六十年代建筑风格的红星宾馆门前。
秦云东刚走进宾馆大堂,在休息区坐着的厂长季红斌起身迎过来。
“大帅哥,欢迎你来我们厂做客。”
季红斌四十岁出头的年纪,身材匀称,短发,方正国字脸,看上去就是忠厚的相貌。
他五年前调任槐荫市红星电子厂当厂长之前,一直是文山市外贸局的副局长,和秦云东的私交不错。
“老季,咱们五年没见,你一点也不显老,还是那么精神。”
秦云东亲热地和他打招呼。
“别宽慰我了,这五年把我都愁的新增不少白头发。
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我算是倒霉透了,进入红星厂后就没过上一天舒坦日子。”
季红斌苦笑着摸了摸头发,又示意秦云东上楼去餐厅吃饭。
秦云东没有马上走,而是原地转了一圈,环视一楼的建筑。
“我在周通平老书记的相册中见过他年轻时候在这里拍的照片,虽然经过装修,但结构还是和三十多年前一样。”
“我在厂里的荣誉室见过周书记的照片,四十年前,周书记就是在红星厂参加工作的,从技术员到车间主任,再到分厂的厂长,做了总厂的书记后才调到文山市工作,所以周书记对红星厂有很深的感情。”
季红斌轻轻叹口气。
红星电子厂早就风光不再,因为背负着太多历史包袱,在改革开放之后失去计划经济的保护,债务高企一直处于破产的边缘。
季红斌正是因为周通平的推荐,才下决心来这里工作,没想到却跳进了火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