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意义上两个人还真是蛮相似的。

在道出真名后言峰绮礼也彻底理解了堂吉诃德做的梦，梦中那个阻拦他的男人，大概就是书中的那名加尔拉斯果学士吧？

看着堂吉诃德，就像是看着自己的末路。

这不仅仅是共感的问题，永生蛇没有利落地杀死堂吉诃德不断施暴的姿态就让绮礼意识到他和他的女儿很可能都没有好下场。

就算被无视——被困在这个世界活着跟死者有什么区别。

但是言峰绮礼心中没有任何的痛苦或者是后悔，也没觉得拒绝凯利给的出路而懊悔，他就是平静地看着这一幕，不带着丝毫感情。

现在堂吉诃德在想什么呢？连动都动不了的堂吉诃德在地上，是在回忆自己以前的人生？还是说在后悔？这个从被创作出来后就被人嘲笑的角色在此时到底是想着什么？

实际上堂吉诃德现在什么都没有想，他只身被动地承受着自己的痛苦：除了肉体上的，主要还是来自于从者的认知和真实自我之间的矛盾冲突。

两个身份，两个人格在不断撕裂着狂战士的认知和思维。

“叔叔要死掉了。”

年幼的卡莲看着这一幕，摇晃着父亲的臂膀，看着他。

少女希望父亲能帮一帮这位从头到尾都在帮助他们父女的叔叔。

虽然卡莲跟言峰绮礼同样是属于本性恶劣的那一类，然而此时言峰绮礼却没有觉醒卡莲也没有被教会当做肉 便 器，因此此时此刻的言峰父女还是属于正常的状态。

“我们帮不了他。”沉默了半晌后言峰绮礼说道。

“为什么？”年幼的卡莲单纯地问道。

“因为我们无能为力……”言峰绮礼望着被虐的狂战士，解释道。

战斗是不行的，狂战士打不过永生蛇。比绮礼强大许多的希耶尔都被塞上石头吊在大厦上一动都不能动，言峰绮礼自然也什么都做不到。

但若说什么都做不到的话，也未必……

言峰绮礼与狂战士之间的主从联系还在，双方距离也不是那么远，那么唯一能用的也只是治疗魔术了。

“嗯？”

永生蛇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温暖的治疗魔术用在了狂战士遍体鳞伤的躯体上，尽管治疗魔术也不能完全取代真正的医疗，但是对于此时各方面数据已经跌落到E级别的堂吉诃德来说这个异样的温暖感觉，缓解了他身体上的痛苦。

瞎了一只眼睛并且满脸都是血的狂战士茫然地抬起头，下意识地望向自己的主人言峰绮礼所在的方向，在那里——他的主人言峰绮礼正在默默用治疗魔术，一句话都不说，静静地看着他。

“为……什么……”堂吉诃德不解地看向言峰绮礼。

明知道我此时是那本小说中的废物，为什么您还会帮助我？

来自于自己从者的疑问传达到言峰绮礼的心中，对于这个问题，言峰绮礼只是露出困惑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