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京在原地还在品味着。过了十分钟之后，他才意识到刚才的这个老头，绝对不是地球的原住民。

这个老头很有可能能给他带来关键性的信息。怎么给他放跑了？

薛京气的都想扇自己一巴掌。没办法，按照刚才记忆当中的路线顺着去找。

薛京踩着积水跑过巷口时，路灯突然滋啦作响。他裹紧浸透的牛仔外套，瞥见垃圾桶旁蜷缩的人影——破毡帽下露出灰白胡须，沾满油污的军大衣在风雨里鼓胀如帆。正当他加快脚步，那人突然开口："小伙子，你的表停了。"

"什么？"薛京下意识摸向手腕。精工机械表的秒针确实停在七点四十六分，表盘蒙着层诡异的蓝雾。他触电般缩回手，却见流浪汉从报纸堆里摸出个锈迹斑斑的保温杯："来口热茶？这雨要下到时空褶皱消失为止。"

“您怎么知道我的表。。。"薛京退后半步，雨水顺着刘海滴在鼻尖。

流浪汉掀开帽檐，浑浊的眼球突然闪过星云状纹路："不是表停了，是你被困在时间夹缝里。"他呷了口茶，蒸汽在雨中凝成螺旋状，"就像七年前被地球原住民绑架起来，然后惨遭杀害了你的父亲。实际上这不是他的真正死因，他真正的死因是驾驶宇宙飞船，结果死在调查黑洞视界的那艘勘探船。"

薛京后颈发凉。那正是父亲失踪的勘探船代号，从未对外公开。而且这个真正的死因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对外一直宣称，父亲是被原住民绑架杀死的。因为这样宣传有利于他的统治地位。

"您到底——"

薛京满眼都是震惊。

"嘘。"老人枯槁的手指划过积水，水面竟浮现出银河漩涡，"看那些光点，每个文明都是圣慈棋盘上的卒子。"他突然剧烈咳嗽，咳出的血珠悬浮在空中，构成三维星系图，"而我，曾是执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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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确的说，我是第一位旅者。你们后来所学习的，和旅者有关的一切认知，那都是我传下来的。”

巷子深处传来野猫嘶叫，薛京发现雨滴静止在两人头顶。流浪汉扯开衣襟，胸口嵌着块晶体，内部有星尘流转："当年我切开圣慈的核心，发现祂在孕育五个分裂体。。。"

他突然抓住薛京手腕，表盘蓝雾暴涨成光柱，"现在，轮到你了旅者。"

当山姆的军大衣被风吹开时，薛京瞥见他腰间挂着的不是酒瓶，而是七个微型黑洞模型——那正是父亲失踪前研究的课题编号。

巷子里的雨水突然在半空凝成冰晶，薛京的呼吸在路灯下凝成白雾。

他盯着山姆军大衣下露出的机械义肢——那根本不是地球科技的产物，金属表面流动着星河般的纹路。

"你父亲七年前在柯伊伯带失踪时，"山姆的指甲突然伸长成半透明的晶体，在墙面上划出燃烧的紫色轨迹，"他勘探的可不是小行星。"

薛京的后背撞上湿漉漉的砖墙。父亲最后的讯息突然在记忆里清晰起来：那个午夜视频里，父亲举着块发蓝的矿石说"这不是我们宇宙的物质"。此刻山姆胸口的晶体，正散发着同样诡异的荧光。

"圣慈的本体藏在虚数泡沫里。"山姆的瞳孔分裂成六个菱形，巷子两侧的砖墙开始渗出黑色黏液，"你那些量子导弹？还有那些像玩具一样的科技发明。我听说还牺牲了一位你们人类的科学家才捣鼓出来的小玩意儿。"

他打了个响指，薛京背包里的电磁手枪突然汽化成银色烟雾，"不过是给祂挠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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