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动的热气不知从何处升起,几乎是片刻,蛰伏的欲便昂首抬头,陈睦之的目光沉然。
“师父?”
没有回应。陈睦之看到宁景缩动的脚踝,顿了顿,唇角轻轻勾起,坐到床边,伸手把自己随意丢在柜子上的塑料袋打开,取出里面的膏体和防护套,慢慢拆封。
空气中响起膏状物被搅动的声音。宁景的嘴唇紧抿,再忍不住侧首看去,只看到陈睦之的背影,高大宽厚,长长的头发遮了眉眼,看不清什么神色,但无端欲气,让人意乱。
……要弄就弄,玩那些东西做什么?
而这个念头刚刚冒头,陈睦之就松手将东西放在了床头柜上,转头看来,正对上宁景凝眉的神色。
接触到此刻陈睦之的目光,宁景脊梁忽然窜起一股难以言明、酥酥麻麻又畏缩的恐慌感,下意识后退。却在顷刻间他身边的床榻就倾斜陷下一角,因为惯性他往前倾倒,一只炽热的手随之捆在了他的腰上,天旋地转,人就被拉到了陈睦之的面前。
他们靠近的一瞬,扑面的气味涌来。
分明是同样的沐浴露,却在这个时候分出了不同的香气,一个炽热,另一个潮润。
但很快味道就融在一起,再分不出什么,让人心思滚烫,无暇顾及。
陈睦之垂下眼眸看着宁景,语气轻轻:“跑什么?”
嗓音极为明显带着一股并不寻常的哑。宁景感觉到腿间的触觉,嘴唇抿起,“你……”
“别怕。”陈睦之伸手碰在宁景的嘴唇。
——并不是怕。
而是预知将要发生的事情,没有任何经验又被另一个人掌握节奏,宁景有些仓皇。
而陈睦之却并没有立刻做进一步的举动。
凝视着宁景,从他的眉眼寸寸扫过,他的语气沉哑:“我今天好开心,师父。”
宁景声音也变了些,尾声轻颤,“恩?”
“阿姨和叔叔不讨厌我。”
“师父也喜欢我。”
一句又一句,陈睦之的手指顺着宁景的唇侧到脑后,垂首靠近,似叹似谓,“师父终于是我的了。”
宁景说不出什么。
陈睦之终于低首,吻在宁景的唇侧。
他的动作并不见以往的急切和掠夺,就好像在享受什么珍贵之物,动作极为轻柔,在他唇珠含吮,似乎想将那两片绵柔温热的唇瓣化在嘴里,有一下没一下舔舐,做足了前戏,睁开眼眸,舌尖落在宁景的唇缝。
宁景早已习惯他的亲密。
眼睛不一会儿功夫就变得湿红,牙关没有任何防备便被长驱直入。
陈睦之的喉结滚动,吞吶什么,又阖上眼眸,终于倾身将他压在自己身下,指尖落在宁景的衣扣。
……
透明的膏胶被打开,掉在床上,浸湿了一小块床单。
空气中什么被搅动的声音在闷响,宁景嘴唇变得殷红非常,轻轻张开,眼尾似乎挂了几分湿润。
……
皮质的防护套被拆开,润滑剂的气味浓郁,又什么弹动的声音响起。宁景腰被一只手握起,温柔又哄的唇落在他的唇侧,低低哑哑,“师父。”
房间台灯的光亮分明那样暗淡,却让宁景感觉那般晃眼,无处可藏。
……
他们距离最近的时候,陈睦之低首嘶磨般咬着宁景的肩,克制的汗水顺着颈边的弧度落在宁景身上,又滑落光滑的肌肤落在床单,被一只手抹去痕迹,无意识加重力道,将那块白皙的肌肤压得陷了进去,留下红痕。
宁景最终还是没有忍住。
喉咙间粗重的呼吸声支离,干净的墙壁上倒影出的影子密不可分、几乎融为一体,愈来愈烈。
……
从天色微暗到深夜,又从深夜到黎明肚白。
陈睦之嘴唇吻着体力不支陷入昏睡的怀中人,擦过他的鼻尖,低声哄道:“宝宝。”
一夜未睡,陈睦之却没有任何困意。
房间中的气味浓郁,从宁景身上离开,视线落在他处处是自己留下痕迹的肌肤,陈睦之伸手落在上面,亲了亲,才翻身下床。
将地毯上的睡衣捡起来搁在飘窗,打开窗户通风,他又回到宁景身边,看着人酣然的睡颜,唇角不觉勾起。
莫大的满足感充盈着心口,陈睦之手指划过宁景浓密阖起的眼睫,伸进被子里将人抱起,带去浴室清理。
……
宁景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醒来的。
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昏睡前那一幕又一幕,极致亲密的画面在脑海中不住闪现,喉咙哑到说不出任何话,只能闭上眼睛,缓了好久才彻底消化了他和小幕已经做-的事实,侧身起床。
身体一动,困乏的感觉刹那席卷,宁景脚趾碰地一瞬感觉到一股酸软,眉头立刻皱起,房门就被打开,陈睦之听到里面的动静回来。
两个人对视,微妙的气氛在流转。但很快,宁景就率先移开视线,强行压下了那种酥软心动的感觉,开口,“几点了?”
一出声,嗓音哑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