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坊市大集,定香在车里休息养神,祖孙四人去逛摊。
还和上次一样,马老带公孙锋,图乾带褚枫。
褚枫也不着急淘宝赚钱,她拿着劈叉显微镜,碰到玉就是一顿细看,实践从师父那里新学来的【尖浅齐砂暗对称】。
来了十分钟,褚枫还在第一个摊位练习呢。
图乾早看过摊子上的玉了,没一块老的。
这也不奇怪。
坊市夹在南市和滨市两个大市之间,每次大集,两个城市的行家都来淘货,老货多就怪了,捡漏更是不会有太多机会。
图乾上次淘到的那个铜的孔明碗,要不是里面另有乾坤,让图乾得了一堆银票,图乾也是赔的。
想到这里,图乾目光扫向别处。
正看到不远处一张熟面孔。
这不就是上次做局卖铜碗那个老板嘛。
图乾瞟了眼他的摊子,铜杂只剩一堆,锡壶倒是归了五六堆。
东西虽然换了,还是那个局,还是那个味道。
图乾摇头,视线回到眼前的摊子上。
褚枫看玉刚看了一半多,图乾便把视线投向玉器之外的东西。
这一看,还真有收获。
这个摊子老玉没有,但有一把老的黑色镇纸。
图乾将镇纸拿起来看,发现是乌木的。
镇纸不长,比图乾的手掌略长一点。截面是正方形,入手有些分量。
图乾转着看,看看有没有题字诗文什么的。
这文玩,如果是名人的,那价格就窜天上去了。
【黄亮】
图乾在一个面找到了两个字,但他推测,这黄亮应该不是镇纸的主人。
因为名字下面还画了个【×】,有点诅咒的感觉。
图乾摇头,多大恨呢,摆在案头天天看着提醒自己。
又换了两个面,图乾心里也跟着恨上了。
因为上面刻着【常玉倩我爱你】。
要说刚刚看到的黄亮×,意义不太好,但至少字还不错。
这句表白刻的就跟涂鸦似的了,极其难看。刻字的人显然是个二货。
好在系统可以修复,这乌木镇纸还能抢救一下。
哎,常玉倩?这名字有些耳熟啊。
想不起来了,图乾甩甩头,继续看镇纸。
另外两面就没有字了,图乾看着就舒服多了。
图乾觉得这镇纸还不如没有刻字呢。不刻字能过三千,刻了个×直接降到一千以里了。
又来一句表白,只值一两百了。
“老板,这镇纸什么价?”图乾觉得还是拿着吧,系统修复好后,或留或卖都可以。
老板也知道这个镇纸的德行,没有要高价,“200您拿走。”
这镇纸做为镇纸卖,肯定是不值钱了,一般人只能是当料子买,回去做小珠子的手串。
砍了几口,图乾一百二拿下镇纸。
带徒弟,图乾没想淘老货,没想到自己却先开张了。
褚枫也注意到了图乾买镇纸,离开摊子后,她从图乾口袋里掏出那个镇纸看。
看了一会儿,褚枫撇嘴,
“这都裂纹了,你买他干嘛?”
图乾抢回镇纸,“不懂别瞎说。
这是乌木的,乌木的木性特别强烈,大多数都有细纹开裂。
你看这黑如漆的感觉,多漂亮啊。”
“不是涂的黑漆呀?那还真是神奇。”
褚枫眼珠转了转,“那这块乌木很值钱吧?”
图乾摇头,“千八百吧。乌木做的大件值些钱,这种小件,大多小千。
我跟你讲,乌木的木质非常细,木性特别强,老的基本都会有细纹开裂,所以极少做大件,大都是以小件出现。
师父我还没见过乌木的大件,只是淘到过一副乌木的扇骨。”
褚枫听的点头,“黑如漆……师父,那,那个小箱子虽然也黑,但没有到漆黑的程度,是不是就不算乌木的呀?”
图乾顺着楚枫的手指看去,这才看到不远处一个小车上,有一个小黑匣子。
褚枫不说,图乾还真没注意。
图乾点头,“乌木不仅有漆黑色的,也有乌黑的。甚至有的乌木啊,近处看更像是暗红或暗黄。
所以,也不一定,这要看过才知道。
一会儿我要是决定买,你来砍价,师父最高市场价收你的。”
要说这褚枫,学东西快,眼神也是真好使。
图乾是越来越为自己的收徒决定自豪了。
为什么老师都喜欢灵的学生啊,教起来轻松啊。
图乾向那小车走去。
用小车当台子摆摊的不少,但用这种两轮在前,一轮在后的三轮自行车摆摊的,图乾是头一回见。
这种车,图乾上次见,还是小时候在老家呢。
那时候,他们老家称这种车为倒骑驴。
倒骑驴上铺了单子,上面放了十几二十件东西。
这个高度,蹲下不得看,站着又看不得,图乾只好弯腰看。
小木箱四四方方,打开双开门,里面有三个小抽屉。像极了一件微型小柜子。
上面铜质的连接件和鼻子,磨损痕迹很重,而且几乎外面每块板都开裂了,有的板还有修补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