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从容不迫的吼叫,可以跟他在天空中飞驰现身时发出的雷鸣声相匹敌了。那炯炯有神的目光具有似乎要把相互对峙着的剑锋和枪头给逼回去的气势。
Saber和Lancer都没有说话,但却都隐隐把剑锋对准了这个乱入者
两者的战斗遭遇了第三者的插足下,优先排除外来者,是战争与战斗双方都非常清楚的潜规则。
但是这个红发大汉接下来的话,着实让他们目瞪口呆
“我的名字是征服王伊斯坎达尔。参加了这次圣杯战争并获得Rider的职阶!”
这话一说出来,愣住的不止是他的敌人,就连他背后的韦伯都惊呆了。
不.....倒也不能说惊呆了吧,这个家伙刚才在天上的时候就对那个不知名的servant交了底,现在又当着这么多眼睛的面前泄露自己的名字,的确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事.....吗?
“你都在想些什么,笨蛋!!”
韦伯气愤的抓住了Rider的披风,用愤慨的语气质问着
噗,公牛无情的嘘声在夜气中回响,韦伯抗议的声音立刻沉寂了下来。
别说自家的servant,就连他的牛都能欺负自己。
韦伯突然有了一种悲哀的感觉
“你们为了得到圣杯互相厮杀,在你们交锋之前我有一件事要问你们。你们各自对圣杯都怀有什么样的期待,我不清楚。可是现在就想一想吧。你们的愿望,是否比包含天地的宏愿,还要有分量?”
Rider张开双臂,豪迈的宣告到
“我降临战场.你们有没有把圣杯让给我的打算?如果把圣杯让给我,我会把你们看作朋友,跟你们一起分享征服世界的喜悦!”
.....
这个话语实在是太过的无厘头,也实在让人难以置信,让人不敢相信是参加圣杯战争的人会说出来的话。
“你的提案恕我无法接受,由我捧起圣杯。这是我跟今世惟一的新君主立下的誓言。捧起圣杯的人绝对不是你。Rider!”
Lancer苦笑着想着居然是这样愚蠢的理由打断了自己的战斗,语气坚决的说道
而Saber这边自然不用多说,王者怎能臣服于王者之下?这是对她和不列颠的侮辱。
“就为了这种理由打断骑士的决斗?这是玩笑?还是侮辱!”
Saber语气不善的说道,虽然被打断了决斗的过程她是最大的受益者,依旧向Rider表达了不满
“待遇好商量嘛?”
Rider挠了挠脸,笑道
“闭嘴!”
“别废话了!”
两位从者异口同声的回绝了他的提案,其中Saber表现的尤为恼火
“我也是掌管不列颠王国的一国之君。无论是什么样的国王,也不能给别人臣服低头。”
“噢?不列颠的国王吗?”
Rider也许对Saber的宣言产生了兴趣,高高地吊起了眉毛。
“这太令我吃惊了。誉满天下的骑士王竟然是一个小姑娘。”
“那就试试吃你口中的这个小姑娘一剑吧.征服王。”
Saber在压低声音的同时,举起了剑。左手依然无力握剑,左手的四指只不过是扶在剑柄而已,但是从剑身摇晃升起的斗气,比跟Lancer作战时更为庄严。
Rider皱起眉头,长叹了一口气。
“那我们的交涉就决裂了,太可惜了,真遗憾。”
就在这时,韦伯终于还是忍不住插话了——大概是因为自己被牛吓到的样子太挫了吧,作为男人,作为御主,他必须得找点场子回来
然而他的第一个单词都还没说出来的时候,空荡荡的仓库街,突然回响起让他瑟瑟发抖的,熟悉的,存在于梦魇中的声音
“你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发狂偷了我的遗物?仔细一想,也许是你自己想参加圣杯战争的原因吧。韦伯·维尔维特先生。”
“竟如此,就让我来好好教导教导你何为魔术师之间的战斗,死亡的,课外辅导。”
韦伯在声音传来的时候就已经瑟瑟发抖,脸色苍白了,他么会猜不出那个声音的主人?那个被自己盗取了圣遗物的,自己的导师。
在时钟塔生活的数年间,韦伯无论是睡是醒都一直在恨那个高傲的讲师。甚至有几次还想杀了他。可是,被讲师这么仇视还是第一次。韦伯这个少年首次体验到了真正的魔术师那饱含杀意的目光。
他该感到荣幸嘛?又或者感到快意嘛?
不,此刻的他,只有一种偷东西被人抓个正着的羞愧与对接下来极有可能面临的悲惨命运的恐惧。
究其根本,韦伯·维尔维特是率先做出错误的一方,作为他的导师与魔道的先行者,肯尼斯有着足够的理由与权力对他的论文表达不满甚至侮辱,而作为弟子和魔道后辈的他却因报复而擅自偷取了导师重要的圣遗
物,这样的行径无论是放到普通人的法律还是魔术师的法律中,都是不折不扣的错事。
韦伯不指望有谁能为自己辩护,因为他根本不占理。
除非维护他的人.....也是个不讲理的主儿
一只手温柔而又有力地搂住了少年那因恐惧而独自颤抖的幼小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