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奇里·巴巴托斯耸了耸肩，便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了，他又不是多嘴八卦的八婆，对于他人的隐私没有什么探究的兴趣和欲望。

“不过......老师你怎么突然打算全力出手了？”

光呆的手抚过脸上的伤口，微微的白光闪过，猫爪般的伤势消失无踪，有些好奇的看着巴巴托斯

“没什么，只是出了一点小意外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巴巴托斯用同样的话语回答道

光呆也耸了耸肩，眯着眼睛望着洞穴神殿外那聚散这大量以太能量的涡流，缓缓道

“吸纳了这些天的以太魔力，那枚水晶召唤出来的蛮神大致能触碰到登峰造极的级别，只不过以玛奇里老师你现在的状况.....似乎并不能控制得住它啊。”

光呆看着面前的玛奇里，他在一处被拉开的秘孔之内，从那之中渗出的是漆黑的充满人类负面情绪的泥巴，玛奇里的左半身几乎被那黑泥所吞没，但他的表情却依旧坦然自若，甚至都能与光呆如此轻松的谈着话。

他在走向死亡，光呆很清楚，名为玛奇里·巴巴托斯的单位正在献祭自己的存在来达成一个大魔术的加速过程，他的生命会被那黑泥完全吞没，走向终极的死亡。

好不容易重新得来的生命，他此刻却毫不犹豫的将之献祭，只为了完成他的魔术。

光呆没有阻止他，这不是恶意的攻击，而是他自愿踏入的一个自我毁灭的仪式。玛奇里虽是自己的魔术老师，但他却并非尤瑞艾莉那样属于自己的‘东西’，他和自己是师徒的关系，但终究是独立的两个人。

光呆从来不会没来由的干涉独立个体的意志与命运，无论是一开始抵达这个世界遇到的那个司机小哥，还是他遇到的所有人。

只有履行了他的‘原则’，光呆才会真正的介入并影响他人的命运，只有任务与报酬，才有干涉与践行。

“无妨，我并不需要控制住它。”

巴巴托斯轻轻的笑了笑，摇头说道

“不如说让它尽情的狂欢，闹腾，癫狂才更加的好呢......”

蛮神的力量在艾欧泽亚大致可以划分为三个阶段，从用最低条件的水晶召唤出来的弱等蛮神，在到用大量水晶与祈祷召唤出来的真·蛮神，以及最后一个用极大量的偏以太水晶与狂暴的祈祷具现出来的登峰造极蛮神。

前两者的实力差距并无明显的变化，但登峰造极的蛮神的力量却是真的能到达毁天灭地的地步，服侍与佐迪亚克的无影使徒们将偏以太水晶与这种禁忌的方法教导给各个蛮族，让他们用这样的方法创造出登峰造极的蛮神——而极蛮神召唤出来最大的特点，就是几近完全失控。

越是激烈的感情，共鸣出来的蛮神也就越发的狂暴与失控，死亡、痛苦、哀嚎、悲伤，这些负面情绪会导致召唤出来的蛮神受到极大的影响，而用大量血祭召唤出来的登峰造极蛮神可以说是完全失去了理智的疯神，即便是曾牺牲过自己的‘生命’来复活死去地灵族的慈爱的泰坦，在后者不知死活的大量血祭召唤下，也成为了一个只知毁灭的狂暴地神。

登峰造极的蛮神极为强大，但这份强大却是牺牲了他们的正面知性换来的。

那枚召唤蛮神的偏以太水晶吸纳了未远川地底龙脉大量的以太魔力，可以说是已经抵达了登峰造极蛮神的边界线，而塑造其意志的力量却不是来自光呆所提供的鱼人族信仰，而是由玛奇里老师所弄出来的，这些‘黑泥’。

这些被冠以此世之恶名字的黑泥内部拥有者庞大的信仰力量，但却非常的混乱且充斥着极致的负面情绪，用这些东西去塑造蛮神的意志......光呆可以保证，被召唤出来的蛮神一定是疯狂的，充满了毁灭欲望的狂兽。

不过......关他什么事儿？

这是自己的任务，光呆只负责提供水晶，负责提供老师需要的‘防御机制’，至于他用这些来做什么，只要不损害到自己的利益，光呆就完全不会去理会。

他不会去执行毁灭世界的任务，但他却会因为他人的请求与报酬将毁灭世界的按钮交到别人的手中——简而言之，他不会去做直接的凶手，但却不介意做间接的帮凶。

他是绝对公正的光呆，不是拯救世界的光之战士，那个称号，他已经有很久没有用过了。

看着面色平淡的光呆，巴巴托斯微微一笑，伸出他细长的食指指在太阳穴处，将一根细长的红光丝线拉扯了出来。

“如你我的约定，这是我最后的报酬。”

那是玛奇里·巴巴托斯所掌握的全部魔术的记忆——也就是这个世界自所罗门王以后所有魔术的知识，拓展乃至运用的学识。

魔神柱乃是保护魔术体系的保险工具，被所罗门王创造，被所罗门王利用，决意反叛的他们是传承见证人类魔术体系的前守护者，而如今，却要用这所有的知识换取一个毁灭人理的机会。

真是可笑啊。

你们认为反叛所罗门王的七十二魔神柱是卑鄙的小人，却不知道所罗门强加在每一柱魔神身上的‘大愿’究竟是何等可怕的诅咒。玛奇里因为这诅咒而偏执疯狂的追逐圣杯，最后堕落为那等凄惨的妖术师，可以说间桐脏砚缔造出来的那些‘悲剧’，其源头就来自所罗门王对魔神柱施加的诅咒.

玛奇里将那丝线递给了光呆，他接过了丝线，放入了背包当中，漆黑的眼眸看着玛奇里，轻声道

“报酬已经受到了，那么巴巴托斯老师，你我两清了。”

“是啊，我们两清了，我的‘徒弟’啊......最后，听我讲一个故事吧。”

巴巴托斯微微一笑，那笑容并不是诡秘或者阴冷的笑意，而是真正的好似人类一般感到愉悦的笑意

“洗耳恭听。”

“那是很久以前了，有一个男孩在神圣的耶路撒冷降生......”

巴巴托斯与光呆说了很长时间的话，如同讲故事一样将所罗门与魔神柱的故事说了一遍。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无意义的事情，或许是他灵魂中残存的玛奇里人性最后的挣扎吧，希望在彻底消失之前，能够讲自己曾经再度活着，以及做过了什么事的记忆，留在某个人的脑海中。

虽然被倾诉的这个人，并非人类，而这段故事，也很有可能永远无法传唱下去。

他的身体几乎都要被那黑泥所吞没了，在那一边传来了令人牙酸的咀嚼声，巴巴托斯用自己的半张脸，对着光呆道

“利用了你，真是抱歉啊。”

“没关系，不过是你情我愿的交换罢了。”

光呆站起身来，走向了离开神殿的道路，末了，与神殿的出口处，他回过头去对着那已被黑泥完全吞没的人影，轻声道

“永别了，巴巴托斯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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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1:马克思考的是一塌糊涂╮(╯▽╰)╭

ps2:可以遇见我大二的苦逼了_(:зゝ∠)_

第九十章 双龙会

咕哒子的身躯感觉像是被一阵恶寒包裹，双手不由的抓住了自己的手臂，浑身的魔术回路发出痉挛般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