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呆坚定的回答道

“那为何抹杀数十万人，我却没有在你的身上感觉到任何的情绪？”

伊斯坎达尔眯眼问道

并不是说挥手之间杀死十几万人后就一定要有懊悔之类的感情才叫人类，但无论怎样，亲手抹杀十几万人都必然会有一定感情的流露才对——或是悲哀，或是喜悦，或是狂欢，或是痛苦。

无论情感再怎么异常，那始终都可以说是人。但光呆却没有任何流露的感情，他不因杀死十几万条人民而感到悲伤，也并不因为自己的‘战绩’而感到高兴，他甚至都没有麻木的情绪，这样的存在，伊斯坎达尔不觉得可以称之为‘人’。

“因为这就是我的情绪，对此我很遗憾，仅此而已。”

光呆淡淡的说道

他拥有人的感情，虽然相对淡薄了一点，如果让他亲手杀死十几万的人，他也会流露出各种异样的情感。但问题，这十几万人并非是他所杀，从头到尾，他不过是完成了巴巴托斯交给他的任务而已，他只是送出了一颗水晶，引导了仪式最后的关头，仅此而已。那十几万人的性命记在巴巴托斯或者利维亚桑身上都行，但惟独，算不到他头上。

起码他是这么认为的。

你要辱骂他是帮凶，或者说是直接的凶手都无所谓，他没有任何恶意，只不过是忠实的完成了雇主交代给自己的任务罢了，作为一个无限的‘玩家’而言，这才是他理应做到的。

悲天悯人那是在任务之外的可选劳动，但在任务之中，他一定会虔诚的执行自己的任务。

不过伊斯坎达尔肯定没资格骂他——这里的三个王都没有资格骂他，十几万人的性命而已，他们手里沾染的难道还少了？

骑士王杀过多少盎格鲁撒克逊人，英雄王更是不用多说，而其中特别是伊斯坎达尔，他破城之后屠的城自己都记不得有多少座了，某种意义上来说，为了自己的狂想而掀起战争的那座王之军势里，看似辉煌的英灵脚底下踩着的，是无数尸骨。

伊斯坎达尔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不会幼稚的去谴责这种行为，他知道自己王之军势的辉煌是来源于部署之间的联系，而并非自己做出了多大的好事。

为君者，即便说不上孤道称寡，也必然有着一颗冰冷残酷的心

他只是好奇而已

“那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你的雇主到底为你开出了怎样的条件，才能让你如此尽心尽力？”

伊斯坎达尔眯眼问道

“魔术的藏书，魔术的知识，魔术师的职业。”

光呆的回答简洁有力，但却意向模糊——究竟是怎样的知识？怎样的藏书？怎样的职业？

事实上都无所谓，光呆只是需要一个帮他引出‘魔术师’职业概念的人罢了，藏书可以帮他列举一个规范，但其实让他自己单独去摸索，也花不了多长时间。

毕竟，他就是通过这个世界的根源掉出来的。

伊斯坎达尔叹了口气，看着光呆道

“小哥，你是个有趣的人。但这么看来你我之间并不合拍啊，也罢，既然如此，我与你之间只需要保留作为敌人各自敬意，就足够了。”

说罢，他驾驶着神威车轮再度向回飞去，而光呆也突然想起了两件重要的事情

哦，对了

今天的早餐还没有吃

今天的从者还没有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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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重燃信心然后随手熄灭

——事态正在有条不紊的向着对自己有利的方向发展，这把稳了！英雄王+伊什塔尔+圣杯骑脸怕什么？怎么输？怎么输？

咕哒子真是恨不得掐死之前说这种批话的自己。

她坐在房屋的最顶层，看着下方那丝毫没有退散的洪水，一朵红色的小小鞋子从水面上飘过，最后落入了水中。

很神奇的是，看到这样惨状的自己，心中居然没有多少感觉。并不觉得有多悲伤，也并不觉得有多愤怒。

毕竟在这一年多的旅途中，她大概也习惯了吧。各色各样的惨剧看过太多，就算是再怎么热血的人，最后也难免会感到麻木。

这大概就是成长的代价，从棱角尖锐变得圆滑麻木，感性在自己情感中占据的比例越低，取而代之的则是理性的增长。

而且只要能修正特异点，只要能修改一切，那么这些都能重来。

但这一次.....咕哒子或许真的是没有信心去修正了。

看着那毫不在意的解除了自己斗神铠甲，跑去一边的山崖上当场做起早餐的身影，咕哒子感觉到的，是深深的无力。

就好像一拳打到了棉花上的感觉。

她不是没经历过战力差距悬殊的战场——不如说她修复的七大特异点几乎都是这样看似没有什么希望的逆转局，神代消退的荒漠之上面对着神圣圆桌领域，绝对魔兽战线之上面对着最初母神提亚马特，这些局面无论哪一个放到现在看，都是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咕哒子却做到了，逆转了这些几乎不可能胜利的败局。

但她并不会因此而感到骄傲自满，她深知自己拯救人理的一切都是建立在诸多巧合的帮助下——她有意或无意的行为链接起了一个个英灵，而他们又对自己伸出了帮助的援手，人类传唱而缔造的奇迹们集合在了一起，帮她完成了一场场逆转的局面，这本身就是一个奇迹。

她，藤丸立香，究其根本也不过是做了一个链接起英灵们的桥梁作用。单靠自己她什么都救不了，就像一套精密仪器中的螺丝一样，缺少了她，补上其他的零件也是可行的。

但这一次的感觉.....却和以前那种绝望的局面截然不同。

她就这么出神的看着光呆，那脱下斗神战铠毫不在意的就地煎起鸡蛋的身影，一股股无力的感觉从身体内部涌出。

这一次，她链接起了自己能链接的一切英灵，做到了自己力量所能及的一切事情，但这种无力的感觉，还是让她给予发狂。

难道是因为这个外来者深不可测的实力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