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克林特·伊斯特伍德一样的老绅士与老牛仔，成为那韵味最醇香的一杯酒。

全图霍然起立，除了那一大一小的魔鬼，路明非注意到古德里安教授的脸上都露出了正经的神色。

“昂热校长。”冯·施奈德教授举手打招唿。

“我正在飞往摩尼亚赫号的直升飞机上，它已经平安溅落在三峡水库的二级船闸里。感谢诸位的努力，我宣布解散。”昂热微笑着说。

控制室里沉默了一刻之后沸腾了，所有人都高举手臂欢呼起来，教授们激动地互相拥抱，学生会的围绕凯撒，狮心会的围绕楚子航，新生围绕着那个印度人奇兰，而那个神神秘秘的奇兰看着路明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反正他的眼神让路明非有些不舒服，所以他看向了零，零也看着他，他们两个的目光淡然的就好像路人一般。

大概所有人中不合群的就只有他们两个，唯一能算得上同伴的也只有他们两个。

“哥哥你想要交女朋友吗？别忘了你手里头那三个月的奖励哦。”

路鸣泽笑着摇了摇手指，随后便消失不见了，他和光呆一样，都是如烟尘一般的存在。一个眨眼，可能就没有踪迹了。

昂热在深深的看了路明非一眼，准确来说是看着他的两边，那空无一物的地方，然后笑着扬起一叠白纸，道

“在这里，我要特别感谢路明非同学的帮助。我还要恭喜你通过了3E考试，前所未有的满分，作为当之无愧的S级，我将特别授予你校长奖学金。”

他说着便切断了通讯，遗留下来的是教授们与学生们交流的眼神，这种眼神让路明非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或者说像是一个被架在火炉上点燃烧烤的热水壶。

但随即而来的便是响起的掌声，从施耐德教授开始，随后是所有教授团，紧接着是奇兰和所有新生，最后是凯撒和楚子航，所有人都在为他鼓掌，除了零。

S级的确定，可以说是意料之中也可以说是思考之外。毕竟上一个S级已经是个相当久远的传说了，即便路明非用小半个学校的人外加这一次惊艳高速的龙文解读证明了自己身份，大部分人也还是比较倾向于他是A级。

S级是混血种内部至高无上的证明，但也是他们临界点的象征。为何A级的楚子航暴血之后会判定为超A级而不是S级，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S级需要继承的是龙王的直裔血脉，并极有可能出现类似于楚子航那永不熄灭的黄金瞳一般的返祖现象。这是高贵的象征，力量的证明。混血种是个纠结的集合体，他们因为血之哀集合在一起讨伐巨龙，但对于他们的死敌，混血种却又同时将他们的龙血看做高贵身份的印证物。

不过相对的，如果S级的混血种倒向另一边之后，其造成的结果在混血种的历史上从未记录备案过——但很明显，高贵的他们不会堕落为低等的死侍，他们会化身为龙，真的成为那一边的存在。

路明非傻愣着的时候，激动的古德里安教授上来和他大力的握手，“校长奖学金！这是学院最大的殊荣啊！明非我也对你一直有信心！”

路明非被他摇晃着像是个脱线木偶，但他却有种不切实际的感觉，他也有些不明白为何听到自己是S级以后，诺诺擦肩而过时那厌恶的表情。

他的精神有些恍惚，似乎那些新生的代表奇兰找上了他想要说些什么。路明非没听清楚，但他应该是婉拒了什么，奇兰的表情很遗憾，而路明非则如梦似幻一般的被簇拥着离开了图书馆。

外面的天已经蒙蒙亮了，被折腾了这么一晚上路明非也没什么睡意。他突然看到前面的零，也不知道是哪里的勇气，他走上前去打起了招呼

“额......你好啊。”

零回过头来，那精致如娃娃般的面孔还是如此的高冷，只是这一次她将自己那一头金色的长发扎了个辫子，更加凸显出那如冰雪般苍白如天鹅般修长的颈脖了。

零朝着路明非点了点头，透彻如镜般冰蓝色的瞳孔看着他，歪了歪头，道

“你有.....什么事嘛？”

“我.....”路明非欲言又止，或者说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好。他从来都不擅长和女孩搭讪，他并不是那些后宫动漫里打着不善交流结果撩妹一个比一个厉害的男主角。他是真的不擅长人际交往，如果非要形容的话。他这款的男性比较适合女方主动，他是个很容易就会被打动的人，若是有一个女孩能带着他在东京的雨夜里狂奔的话，那么他也会为了保护那个女孩牺牲一切，在满世界的追杀下苟活吧。

“今天真天气不错啊。”

中国人惯用的开场白，然而在这种场合下却显得分外的尴尬，属于没事找事的典范话语，说完之后就连路明非都有些尴尬的脸红了。

零眨了眨眼睛，她看着面前尴尬的少年。他不像他，黑天鹅港的零号与他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但他同时又是他，最终他会牺牲所有生命来帮助他抵达那钢铁的王座。

“我们过去说吧。”零淡淡的说道，然后走到了一旁的长椅上。她掏出自己的手帕在长椅上擦了一遍又一遍，然后将手中那蕾丝边的白手帕放在一边不愿拿起，并且拿出了另一个白色的手帕垫在自己的下面。毫无疑问这样表现的人绝对是有她的洁癖，而且就这样的表现看来，这个女孩前半生或许是活在真空中的，当之无愧的真空女王。

路明非坐在了零的两旁，他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找这个有洁癖的冰雪女王搭讪了。他被芬格尔从床上拽起来的时候甚至就连头发都没有梳好，他觉得相对于这精心打磨的长椅，自己的身上或许更脏一些。

但零却坐在他很近的地方，近到路明非都能感受到她雪白肌肤的冰冷，她真是如她的外号一样，活在真空中，表现的如俄罗斯不灭的冰雪。

“你家里是住在俄罗斯嘛？”路明非绞尽脑汁的运转自己僵硬的脑瓜找出了一个比较正常的开场白

“我是俄罗斯人，但是我并不住在俄国。我住在中国，我有那里的身份证。”零眨了眨眼睛，冰蓝色的透彻眼眸看不出什么表情。她从腰间拿出了一张路明非熟悉的硬卡片，路明非在去年才拿到这张硬硬的卡片，宣告着他成年了，以后出去上网也能光明正大的身份证明。

上面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居民身份证十二个字粗大黑硬，还有旁边共和国国徽还是那么的红。她的身份证编号最后两位是001X，看不清楚前面的出生年月，因为她的拇指挡住了前面的数字。

路明非一脸震惊，他是真的很震惊。身份证？他居然在一个看起来就像沙皇公主的俄罗斯三无妹的身上看到了身份证？

虽然作为一条烂仔他活了十几年就轻松的拿到了这张小卡片，但是如果作为外国人在他的国家想要合法办一张这样的小卡片可是非常困难的，那或许需要以十年为单位的努力才行。

“有什么问题吗？零收起了身份证，淡淡的问道

“没什么问题，我只是有些意外罢了.....你父母一定是做过什么特殊贡献的人吧，比如说科学家之类的？”

路明非摸了摸鼻子，尴尬的笑道

“不，他们并不是。”零淡淡的说道“我的父亲是个图书管理员，我的母亲是个舞女，能够出卖一切的那种。我父亲的工资甚至都不够买一双丝袜给我母亲，所以他在我十四岁的时候把我卖掉了，用十万卢布。”

路明非眨了眨眼睛，张大了嘴不知道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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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1:日常球票。

ps2:继续去睡了_(:зゝ∠)_

第三十七章 烂人说烂话，活该单身

场面似乎有些尴尬...不，不是有些，是非常非常的尴尬。

这样的背景算是什么？怎么她的故事听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发生在这个二十一世纪的现代和谐社会呢？怎么听都像是在上个世纪末那段苏联红熊倒塌，尸体被人瓜分的艰难岁月？还是说现代俄罗斯人民混得这么惨？

不不不不，就路明非从CCTV一号台上看到的那些充满了官话的新闻上来看，在普京大帝英明领导下的俄罗斯人民生活水平还是比较好的，起码不像是资本主义社会那些活在水深火热里的人们。但是买卖小孩，而且只卖了十万卢布，换算下来大概还不到一万人民币！这样残酷事情距离路明非实在太远了，就像隔着一个久远时代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