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想提供我们什么？富兰克林嘛？”路明非用淡淡的声音反问道，他抬起头，燃烧着淡淡血色的黄金眼眸直视着少年

“咻~”昂热轻佻的吹了一声口哨，他很享受汉高那错愕的表情，还有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暴发户那.......惧怕的眼神

在第一个瞬间，直视那对黄金瞳的年轻人一度以为自己看到了幻觉。原本还羞涩的一个少年突然就仿佛变成了一只洪水猛兽，那看向自己的淡金色眼眸中带着的......是猎食者的眼神！

他的双腿一软，好在他及时的停住了自己颤抖才不至于出丑。轻咳了一声，再也不敢看那少年的双眼，而是换做平视窗外，很快便恢复了自己的状态，转而向着这里真正话事的昂热说话

昂热带来的打手不好招惹，但是没人谈生意会和打手谈，既然这样还是简单直接的和生意人谈论吧。

“龙族之后，将不是人类的世界，而是我们混血种的世界。但任何一个分支都别指望成为绝对领袖，我们共享权力，”年轻人再踏上一步，扶住昂热的椅背，说话时呼吸都能喷到他脸上

“卡塞尔最好记住这一点，

这样我们之间，始终有机会坐下来喝一杯，解决分歧。”

昂热抬起眼睛，“我们不是政客，也不是黑社会，没有吃完讨论地盘的划分。”

“不是划分地盘，是共有权力。我们远比一般的人类优秀，本该是统治者，而这么多年来，我们一直选择隐秘的生活，不让外界知道我们的存在，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龙族的阴影还在。他们随时可能复活，我们时刻提心吊胆，因此我们不希望被其他人类也看作异类，我们会腹背受敌。但是我们就要摆脱这个阴影了，那时候再没有什么能制约我们，可以不再谨小慎微，我们的权力会越来越大，有足够的东西可以共享。只要卡塞尔学院不错误的认为自己将享有一切成果。”

“你的意思是......我们结束了龙族的历史，你们要从这个结果里分一杯羹，如果我们答应，你们就会成为我们的盟友，我们的行动也会更顺利一些。”

“不是分一杯羹，是共享，你们和我们并没有什么区别，我们都不是100%的人类，也不是纯血龙族，我们的不同只是理念，我们也不是要从里面的成果里分一杯羹，在历史上我们也曾和龙族敌对，我们没有必要区分彼此。”

年轻人用华尔街垃圾债券经济商的口吻侃侃而谈，循循善诱。

“怎么共享？”

“首先，也是最重要的一条，如果你们得到那些龙王......我是指，他们的尸体......你们不能据为己有。”

“要做成标本全世界巡展么？”昂热微笑，一边摇晃着杯子里的酒，一边耸肩道

“虽然我很想和你谈，但我说过了龙王的骸骨的所有权不在我手上，你应该找凯撒·加图索，去找楚子航，还有.....路明非。”

“别装傻，校长，龙王的骸骨一人一半，这是我们合作的善意。”年轻人的脸色阴沉，这样的讨价还价着实没有格调，但他不能放手，龙王的骸骨象征着旧时代王者的力量，龙族传承的基础是吞噬同类，而骸骨同样也蕴含着龙王无上的力量——那两具龙王骸骨的价值，可不仅仅是堆积成山的贤者之石那么简单。

“想一想，只要接受这个合作，族人会重新接纳你们，你们不再孤立，全世界的商路都会对你们开放，我们之间会通婚来强化血统，生育更加优秀的后代。而最重要的是我们接下来将对你们提供的援助，仅仅凭借秘党现在的实力，每杀死四大君王之一都是生死挑战，你们一旦出错，提前唤醒龙王而没能杀死他，会是全世界的麻烦。在如今这个信息爆炸的时代，如果再有一场匈奴人入侵欧洲的战争，秘密绝对遮盖不住。”

“至于死去的人，我们缅怀他们，但也别因为死人而开价太高。历史就是钢铁的车轮，总有些人垫在车轮下，对于个人，是悲剧，对于历史，则是必然。多年后仍会流传他们的名字，但我们最大的缅怀，是享受他们为我们带来的和平生活。是我们一起展望未来的时代了，过去的分歧，老记着干什么呢？一旦龙族从历史中被抹掉，混血种就是进化树的顶端，纯血人类无法和我们相比，”

年轻人深深吸了口气，准备以最强的一句话来结束这番壮丽的演说，“我们将共同成为新的龙族！””

“我说过了了，不要和我谈，我只是个龙王骸骨的保管员罢了。”昂热端着酒杯耸了耸肩，显然是一副你奈我何的流氓样子，但他的手指已经微微捏紧了

“你说你们想成为新的龙族？”沉默已久的路明非突然开口道，黄金瞳淡淡的扫过年轻人，话语却犹如帝王般的威严。

他缓缓起身，平视着那个年轻人，那双黄金瞳仿佛蕴含着难以言喻的威严和怒意，年轻人不由的后退了半步

“那就向我跪下吧，贱民。”路明非淡淡的说道

“你说什......”年轻人一脸的惊愕和被羞辱的恼怒，可在下一个瞬间，他仿佛陷入了那双眼睛当中，猛的拿起了桌上的餐刀，不受控制的刺穿手腕的关节，直接将自己的右手钉在了桌上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犹如电光火石，直到年轻人如杀猪一般的惨叫响彻整个房间，所有人才慌乱了起来！

汉高的眼眸微微缩小，可同一个瞬间昂热也消失在了原地，只剩下他手中那只香槟酒杯，失去了依托的酒杯自然下坠，落地摔得粉碎，黄金色的酒液飞溅。昂热忽然出现在汉高的背后，手中的折刀驾在他的脖子上。

“不向皇帝下跪的贱民在古时可只有死路一条，我只是废掉你一只手已经很仁慈了。”路明非淡淡的瞥了一眼那惨叫的垃圾，淡淡的说道

“我是中国人，中国的皇帝......可是非常任性和残暴的。”

“你们要当龙族？可龙族是封建帝王制，是奴隶制，血统决定一切，血脉决定社会阶级，你们手里头的那些废纸可没有用。你们要当龙族，第一时间就必须脱下你们的西装带上枷锁去做一个奴隶，因为你们血统低贱！”

各个家族的年轻人们面面相觑，他们都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他们自诩高贵的基因和身躯都在颤抖着，继承自龙族贱民的血统在皇帝面前只有战栗的资格！

“明非，你的龙族谱系学学得不错。”昂热一边将自己的折刀架在老朋友的脖子上示意他不要乱动，一边赞叹道

“汉高，你们的年轻人看来是很不明白规矩啊，居然把华尔街的那一套用在我身上？用金钱交易我们的战友的尸体？自诩新的龙族？汉高，什么时候你们已经堕落到这种地步了？”

“他们只是年轻人。”汉高冷静的说道，他的左手一直摸着腰间的炼金左轮，但若是拔枪他固然能一瞬间射中路明非的脑袋，昂热也能一瞬间把他的脑袋割下来，然后这一屋子人除了昂热之外都要死干净。

“可明非也是年轻人啊。”昂热微笑着说道

“他说的一点都没错，你们要当新的龙族，可是要跪在地上舔他，舔我们靴子的。”

路明非冷冷的瞥了一眼昂热，转身离去，就冷冷的留下了一句话：

“下次再拿我当挡箭牌，我就给你左眼一拳！”

昂热耸了耸肩，拍了拍汉高的肩膀，收起折刀也一并离去了。

汉高凝望着老朋友的背影，放下了捏住的炼金左轮，瞥了一眼这些如释重负瘫软在地的年轻人们，回头道：“你可没有告诉过我，那个路明非会这么难缠。”

“我也不知道他变化会这么大啊，我们都不知道。”客人穿着一身银灰色的西装走了进来，修长的身体每一寸都凝聚着力量。Prada的订制西装，Hermes的皮鞋，Zenith的手表，唯独头上套这个肯德基的纸袋。

“事实上我对我儿子都没这么了解。”

“这次的龙骨我们不要想着争抢了，从昂热嘴里抢食可是要被剁手的......”肯德基先生斜视了一眼，下一秒房屋里电话声此起彼伏的响起，接电话的年轻人们脸上瞬间很难看，他们在银行账户和股票都出了不同的问题。

“这只是一次小警告，你们下次在对昂热的所有物动手他可能就要让诺玛引导一次美国股市的黑色星期五了。”

“下次是哪里？还是中国嘛？”

“对，就在中国。””汉高点点头，“继续关注中国方面的消息，此外，我对路明非很感兴趣，搜集他全部的一举一动。”

“龙王的骸骨是力量的宝库，这一次被密党占据了，但下一次......我们不可以撒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