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黄金的独眼下，与死侍枯败的血肉中翻飞的楚子航正如故事中的齐格弗里德，他正在屠龙，正在疯狂的屠戮，也在一步一步的将自己变成一条恶龙。

怀揣着愤怒与仇恨的楚子航是好没有察觉到身上的变化，他的眼中只有那佩戴黄金面具手持命运之矛的神，他只是咆哮着斩断任何挡在他面前的东西，再也不在意血统的变幻与推进了。

他的身上正在铺就鳞片，锋利的鳞片刺破躯体，肉体铺就铁青色的坚甲，撕破上衣的骨刺。

那人锻造的妖刀正在不断的强化着他的血脉，纯化龙血的同时将人类的部分碾成碎末。不可思议的技术，不可思议的妖刀，果然是出自他手的奇迹之物。

黄金面具下的嘴角微微上翘

他在期盼着，或许等到他来到自己面前的时候，将不再是与他对立的英雄，化作恶龙的齐格弗里德将不再有理由与法芙娜一战了不是嘛？历史的故事会被改写，他们会成为共同守护莱茵黄金的两条恶龙。

他已拿到至上的权柄，即便只是他人赋予的部分。他已是王座上无上不朽的存在，不再需要承受那堕入黑暗之中千百年永无希望的寂寞了。

他得到了第五次天灾降临之时能度过的末日船票，但他也希望除了自己的兄弟以外仍有人能陪伴自己度过那漫长的末日与世界的新生——他由衷的希望，那人会是楚子航。

楚子航高声咏唱着自己的权柄，伴随着古奥的语言，君王的火焰在他四周爆发而出，至高无上的君焰甚至形成了一个圆形的火焰领域，将如潮水般扑上来的死侍化作无数的灰烬。

拱卫着皇帝与神的死侍也在咏唱着他们的权柄，无尘之地，排斥一切进犯王上只无！

他高举左手的雷切划破自己的手臂，鲜血涂满妖刀的刀身，渗入其中的纹理，激发妖刀的炼金领域。

伴随着闪耀的电弧，拱卫皇帝的死侍所缔造的无尘之地被雷切斩断一切元素，而那些近卫侍从也在下一个瞬间哀嚎着被楚子航的君焰吞没。

所有挡在他复仇与探寻真相之路上的阻碍都已经被消除了，他高高跃起跳到了奥丁的面前，激动而暴怒的注视着八足天马上静默的神。

他追寻了十数年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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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2:我打算好好的疼（愉）爱（悦）一番楚少，嗯，好好愉悦一下~

第八十六章 十年，同样的抉择

楚子航有多少次在睡梦中惊醒，在思索中懊悔，那一日他为何头也不回的开着迈巴赫冲出了那座公路？他为什么没有折返？为什么没有留下来与父亲并肩作战？

因为那时候的他在害怕，惧怕那些贪食血肉的傀儡，恐惧那神威如狱的奥丁，畏惧......死亡。

那一日，无数的巧合缔造了那场悲剧，就像在命运的木偶戏上牵线律动的人偶一般，甚至只要一个微笑的不同，这一切的命运就会得到彻底的改写。

楚子航明白，世上没有后悔药，这般悲悯天人的哀叹没有任何意义。他所能做的只有用毕生精力去追寻那神明的影子，追寻父亲的足迹，只为了再度遇到他，那个神明。

然后像是他父亲一样树起刀锋，与那高高在上的神明发起挑战！

今夜，一切都将得偿所愿，在这宛如时光倒流的一幕下——

楚子航站立在这漆黑的柏油公路上，黑色的雨滴不断击打着他的面颊，顺着发丝留下。他死死的盯着面前的身影，双手握紧了刀柄，寒光在漆黑的夜里反射着摄人的辉光。

白色光芒中站着山一样魁梧的骏马，挂着金属错花的甲胄，皮毛上流淌着晶石一般的辉光，八足的雄壮马腿，暗金色的马掌与黄金的面具。嘶鸣之下在大地刨除一个又一个坑洞，鼻孔喷出电光的细屑。

那马背上熟悉的黑色阴影，全身暗金的甲胄，雨水洒在上面泛起一阵微光，他提着弯曲的长枪，弧线宛如流星划过天空的轨迹。暗金的眼眸透过面具直视着楚子航，带着无穷的威严。

这一切，这一幕，就如同那个雨夜里一模一样。

“人类，觐见吧。”

坐在斯普尼莱德之上的主神威严而傲慢，宣告让楚子航下跪觐见的命令

只有独自一人面对他的时候才能明白那究竟是什么级别的压力，仿若一整座大山就这么压在你的肩头上，仅仅只是五个字的命令，却让楚子航有下跪的冲动。

但他咬紧牙关，强行撑住了这压迫双膝的力量，柏油路的地面甚至被他的双脚踩出了两个不小的坑洞，破碎的龟裂纹路在坑洞旁蔓延开来。

跳跃着电弧的雷切在他手中闪耀着，立与身前瞬间让楚子航身体一轻，来自于奥丁的威压都变得不那么明显了起来。

雷切的妖刀是光呆辅以炼金技术所锻造的武器，电弧和雷霆的力量确是完全独立于四大君王的特殊元素，熔炼了部分天空与风之王的权柄所塑造出来的全新元素。

这是未知领域的权柄，所以即便是强大如奥丁的权威亦无法将至压垮，手握雷切，楚子航便有了与奥丁想搏的资本。

他抬起不屈的头颅，死死的盯着八足天马上辉耀的君主，他脸上的面具，一字一顿的说道

“你！到！底！是！谁！”

奥丁胯下的斯普尼莱德不安的刨了刨蹄子，而马背上的奥丁也显得有些默然。他将手覆与面上，摘下了黄金的面具

在下面露出的，正是楚子航熟悉的脸庞，但那上面遍布着鳞片。她歪着头看着楚子航，似乎是在欣赏他现在的惊愕与痛苦，金色的瞳孔中带着森冷和嘲讽的意味。

“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我吃掉了你的女孩似的。”

楚子航的心，抽痛了一下，坠入了最深最深的海里

“你的真名......是奥丁嘛？”楚子航嘶哑的说

“不，我的真名是耶梦加德，我的哥哥是芬里厄，而我，是龙族尊贵的初代种——大地与山之王，在你们人类的神话里，我是环绕‘中庭’的那条蛇。”

“你们还应该有个妹妹海拉，死神海拉。”

“海拉还没生下来呢。”手握冈格尼尔的夏弥淡淡的说道：“但是他永远都不会降生了，永远都不会了。”

“为什么？”

“因为不再需要。”夏弥伸出了左手，对着那漆黑的天空，看着那闪耀着迷惑人心光芒的尼伯龙根指环，沉醉的说道

“四大君王的座上都是一对双胞胎，死神海拉是我和哥哥的融合。就像是诺顿与康斯坦丁互相吞噬后会催生出苏尔特尔一样，我们都是吞噬世界树的怪物，海拉会将世界树根部的死者之国打开，苏尔特尔会用莱瓦汀焚烧世界树。每一位龙王登上王位都必须要吞噬兄弟同胞，然后摧毁世界之树——可我不需要，因为......我有它。”

“那是尼伯龙根的指环嘛？”楚子航轻轻的说道，他当然听过这有名的歌剧，携带着女武神骑行的经典曲目，讲述一个贪婪与英雄末路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