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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尔伽美什王的王座是如此的昂贵,用数十吨黄金熔炼而锻造的庞大黄金王座,向下延伸开来的阶梯足有三十节,镶嵌着无数的宝石与饰物,出行必有三百个奴隶背负王座而行。
这种奢华与残暴的出行方式即便是后世征服奴役了善恶双神的薛西斯一世都无法做到,因为太过浪费财力了,即便是以波斯帝国的财力也负担不起如此庞然的造物。
但在这个时代,在乌鲁克,在吉尔伽美什手中,黄金从来都不是问题,甚至就连锻造的工艺都是如此就简单。
他的母亲是知识女神宁孙,任何工艺的知识只要向母亲请求就必然能得到。当然吉尔伽美什早就过了向爸爸妈妈讨要玩具的年纪,这个黄金王座,是他亲自督造而出的。
也是他残暴的开始。
收集了全国上下几乎所有的黄金,就这么锻造一个毫无意义的黄金王座,换做曾经的他是断然不会做这种劳民伤财的事情的。可现在的吉尔伽美什,心中早已没有了束缚,我想要,那便去要。
赤裸着上身的英雄王在黄金王座上翘起了腿,一只手撑住了下巴,鲜红的双眸扫视过街道两旁的人,俊朗的脸庞上写满了不耐。
他们跪伏在地上迎接王者的出行,四肢着地犹如家畜,将头埋首以示他们的尊敬。武士们拱卫王座四周,目不斜视。
无论是奴隶还是自由人,商人还是贵族,男人还是女人,小孩还是大人,无不虔诚的跪伏在地向他们的王献上敬意。
吉尔伽美什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打着黄金的王座把手,脸庞阴沉无比,鲜红的双眸中酝酿着的是气愤与杀意
他们越是做出这样敬畏的模样,吉尔伽美什越是感到烦躁不安。他们敬畏的不是自己,而是他背后的神,这份崇拜的对象不是他,而是巴比伦的那些家伙们!
这件事是他解不开的心结,做再多的努力都是无用的,如何治理臣民都会被认为是神的功绩——那既然这样,他就干脆不去治理,也不再去劳心劳力的,醉生梦死,酒池肉林,肆意妄为!
最起码这样......他能从自己的臣民身上收获到明显的恐惧,对他的恐惧。
吉尔伽美什决定做点更刺激的事情,他想试试如果自己拆掉了伊什塔尔神庙,那些祭司们......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呢?
想到这里,吉尔伽美什的心中就涌起了一抹兴奋,那是打破禁忌而行不允之事的刺激感。
就在这时,道路右旁一个孩子似乎是跪的太久了腿酸麻了,向前突的一倒。
吉尔伽美什的眉头一皱,抬手制止了奴隶们前进。
小孩的母亲从旁冲了出来,将自己的孩子紧紧的抱住护在身后,她的脸上带着的是死人一样的脸色,似乎明了了她的命运
“求求您,他还只是个孩子。王啊,我愿意以死谢罪,只求您不要伤害的我的孩子!!!!”
母亲颤抖的跪伏在地上祈求一死,无知的孩子却是只知道哭泣,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却能感觉得到母亲受到了伤害。
他们在恐惧,在惧怕,而且不是畏惧神明,是畏惧自己,畏惧他这个王。
异样的满足感让吉尔伽美什感到格外的愉悦,但看到颤抖的孩子和母亲,吉尔伽美什的眉头一皱。怎么?都把他当成什么样的人了,他现在虽然是暴君,但绝对不会向孩子下手,因为孩子是人类具备可塑性的未来——更别说他会当着孩子的面对母亲下手。
就算是渴望从恐惧中得到自我满足感的暴君,吉尔伽美什也是有他不可侵犯的原则的——他绝对不杀孩子,绝不当着孩子的面残杀他们的父母,但除此之外,他百无禁忌。
不过话虽这么说了......
吉尔伽美什高高的举起了手,一旁的卫兵将那个母亲拖拽到了御座之前,压低她的脑袋,高高举起手中的战斧。
他的脸上浮现出了恶作剧般的笑容,虽然不打算打破自己的底线和原则,但他还是打算吓一吓他们
或许......能看到反抗者也说不定呢?
抱着这样不切实际的期盼,吉尔伽美什命令卫兵斩下这个母亲的头颅,她在战栗颤抖着却努力不让自己抬起头来,而那个孩子的哭嚎声变得更加吵闹了。
吉尔伽美什环视四周,这些人都跪伏在地上微微战栗着,他们在恐惧,恐惧自己,恐惧王权的暴戾
——但却没有一个敢站出来反抗的
孩子的父亲母亲的丈夫没有站出来,母亲的父亲与母亲的兄弟也没有站出来——那可是你们的血亲啊,甚至就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了吗?
吉尔伽美什的心情一下子就变坏了,鲜红的双眸闪烁着光芒,这些愚蠢懦弱的杂修,既然如此,你们就......
卫兵的战斧利刃闪烁着金属的寒光,就在即将落下的一刹那
“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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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1:日常球票。
ps2:闪闪对小孩的确是挺友善的,FHA里还和红A与一帮小孩在海边钓鱼,完全是个大型孩子王.....他杀伊莉雅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伊莉雅是个人偶不是小孩,当然吉尔伽美什大概也看出了伊莉雅是个装嫩的十七岁少女吧(笑)
第八十七章 路见不平一声吼
“住手!!!”
伴随着一声包含怒气的暴喝声,一柄木质的棍子从人群中突的飞出,直接击打在了那个卫兵的胸前,巨大的反冲力直接将他整个人的击飞了数丈的距离。
“哦?!”吉尔伽美什的眼中精光一闪,饶有兴趣的看向了那棍子飞出的方向
人群如摩西分海一样的骤然分开,而站立在中央的是一个披着黑色破布长袍的人影,脸庞被兜帽所遮掩,露出了四肢缠绕着苍白色的绷带,脚踩着一对木屐。
卫兵们如临大敌的拿起武器拱卫着他们的王,而那人则迈着步伐毫不畏惧的前进,一边走着一边沉声说道
“因无心之行而罪,与孩子面前斩杀父母,这就是乌鲁克的王嘛?”
“......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杂修?”吉尔伽美什放下了翘起的二郎腿,饶有兴趣的问着这个声音带着明显异国情调的人道
“不是什么特别的人,只不过是个流浪者罢了。”
那人停留在了黄金王座的二十步之前,昂首而立,不卑不亢的说道
“那你想做些什么,流浪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