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与男人傲然而立,各自冲向了对方——
噗嗤!噗嗤!
两道微不足道的破空声划破雨幕响起,他们惊愕的看着刺入心脏的弗里嘉子弹,强烈的眩晕感让他们瞬间昏厥过去了。
凯撒的人生似乎总得有一次这种场面,在与宿敌的决死一战的最后关头,被人用麻醉枪捡了便宜。
一旁,解除了冥照的零放下了手中的狙击枪,面无表情的过去拖住晕厥过去的凯撒,拖拽着在丢上了草丛里的一辆摩托车。
今夜谁都不会死在这里,他们,所有主要角色只需要明白一件事就好——
一切的戏幕,将在藏骸之井前得到清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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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黑道故事的落寞
肃穆的剑道馆内,脱下了护具穿着白色剑道服的学生们表情肃然的正坐着,除了角落的那个捧着一杯星巴克咖啡的红发女孩。
绘梨衣捧着星巴克却也目不转睛的看着场中央的那个男人,她的男朋友,路明非。
呼气,吐气,呼气,吐气,循环十三次的呼吸与吐纳,简单的重复上述的过程。
剑道服那略微有些粗糙的质感摩擦着手腕,同时摩擦着手腕的还有太刀的刀柄,缠绕着布在肌肤的每一个角落划过。
微微闭上眼睛,即便从未使用过,握起剑的那一刻也蕴起了大脑的思绪,那一切的技巧仿佛跨越了时间与空间的角落,出现在了他的脑海内。
刹那间,刀剑的清音响彻在了空旷的剑道馆内。
目视!吐纳!鲤口之切!拔付!切下!血振!纳刀!
七个步骤,七个流畅宛如流水一般迅捷流畅的完成,出鞘的刀闪过了一瞬暗红的彩虹,在这略显阴暗的剑道馆内骤然绽放。
到出鞘的瞬间,路明非已经穿过了面前的七个草人来到了它们的身后,坚硬的草木被一分为二,七个为一体完全的斩断,切口光滑的让人胆寒。
路明非保持着出刀的姿势,握住刀鞘的手轻轻的一挽,在华丽的刀舞之中将刀归鞘,动作就像抖落雨伞上的积水。
这也是居合剑的收招,被称为“血振”,意为斩杀敌人之后振落刃上的积血。
如死板的寂静降临了整个武道馆内,但很快伴随着绘梨衣的掌声,如海潮般的掌声也在瞬间包裹了路明非。
“厉害!厉害!如此神速的居合斩,路君你果然是一位剑道大家!”
藤原一郎拍着手由衷敬佩的走到路明非身旁,此时此刻的他再也没有了曾经第一次见面那二世祖般的愚蠢,变得多了一份睿智,一份属于成熟人的干练。
这种性格改变的速度之快就仿佛摘下了一个不和尺寸的面具一般,只是不知道他是摘下面具,还是说重新戴上了面具?
“雕虫小技,何足挂齿。”
路明非将手中的刀还给了藤原,面不改色的轻声道,迎着剑道部的成员那崇拜中掺杂着狂热的眼神,表情也依旧不骄不躁
这也难怪,路明非刚才展示出的一手居合斩已经是无限接近于漫画和虚拟作品中的技术了,那神速一瞬的刀光,那一刀七杀的华美,让人由衷的心生畏惧。
冷兵器的技巧早已遗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现代能有一位将左轮手枪打出0.03秒的奇人,却再也找不到江户时代那传说中杀人无算的居合杀人鬼了。
比起枪械,冷弧的刀刃其实往往更容易引起人内心最深处的欲求,渴求暴力,渴求鲜血,渴求似wang。
“如果你这也算是雕虫小技的话,那么全日本剑道协会恐怕都是一群自取其辱的小丑了。”
藤原自嘲的笑着摇了摇头,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低声道
“路君,这几天回家的时候小心点,听说住吉一家最近在追查陷害上尾的家伙,很有可能顺着小林的线追查到你的身上。”
说完,他又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露出了一个‘你自己珍重’的表情,随后轻叹道
“好了,路君你要有事就先离开吧。我们剑道部其实也教不了你什么,你的剑和我们的剑不一样,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所学会的......是最标准不过的杀人剑了吧。”
“剑道是运动,我们甚至就连活人剑都算不上。我们什么都教不了你,而你也教不了我们任何东西,你的杀人剑在我们看来只是华丽的刃舞,没人能看出你剑刃之下藏着的冷漠杀意。”
路明非微微抬起眼帘,似乎也有些吃惊他敏锐的洞察力,更加吃惊于他个人形象的转换,但随后还是低下了头不作回答
说实话,他并不会居合,在他二十多年的人生中根本不可能有机会接触到日本剑道,甚至在来日本之前,他都不知道如何握刀。
但现在不一样了,就拿刚才的居合来说,路明非什么都没有做,他只是‘去想’罢了,于是便能斩出那一瞬七杀的神速居合。
其实路明非也体会过这样的感觉,在使用魔鬼交给他的水晶时,那仿佛无所不能般的伟大之感。
只是他现在并没有使用水晶,可这样的感觉依旧在充斥他的感官,并且随着时间潜移默化,让他变得越来越不像是自己的。
曾经的死小孩路明非被关在了心房中最深的房间,留下了的是生长在心房上坚硬的外壳,冰冷而坚硬的人。
心在逐渐变得冷酷,世界与己仿佛消去了色彩,除了能互相取暖的同伴以外,灰色的世界似乎渐渐的没有了任何可以关注的东西吧。
路明非沉默的穿过了那些崇拜他的人群,曾经在仕兰高中时的自己是如此期待成为所有人中特殊的被敬仰的那一个,但现在觉得这似乎没什么意义。
人群的嘈杂仿佛间隔了一个世界,他们的脸庞与身躯变得灰暗,极限是被冻结了的石膏一样。
【我们回家?】
灰暗的世界中,举起了一抹白色的小牌子,那个留着红色长发的乖巧女孩,是这灰暗的世界中少数留下来的色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