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香的思维有些飘忽，她也想起了关于布狄卡和尼禄的故事，说实话在第二特异点的时候她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布狄卡居然会选择站在尼禄这一边，甚至忽视了长久以来的仇恨。

这简直就相当于勾践帮助夫差，赵括帮助白起一样可笑，然而偏偏就是那么发生了。这让立香有些不太好评价布狄卡，究竟应该说她是大度，还是完全不顾族人的血海深仇呢？

“在依仗着吞世者力量的情况下，布狄卡很快便统一了当时不列颠的全境，并夹裹着大量反罗马的势力攻入了罗马城，所到之处寸草不生，布狄卡的仇恨几乎将她完全焚烧殆尽，甚至包括她原本的怜悯。她对每一

个反抗过的城市和村庄都下达了屠城的命令，有些投降的甚至也完成了屠城，于是她与尼禄的血仇更加深厚，直至她们在罗马城进行死斗。”

“她们两个的生命便如此简单的终结在了那里，然后作为我的原体回归帝国。可这份仇恨并没有因为她们的死亡而消散，甚至因为原体那不朽生命的缘故，变得愈发纠缠了起来。”

“我曾经呵斥过她们的私斗，我能阻止吞世者与帝皇之子的战争，却无法阻止她们之间的决斗，哪怕无法抉择出生死，每次也必然会打的对方濒死。”

立香沉默着，她的脑子里接受着布狄卡和尼禄灌输而来的大量记忆，其中......也包括她们当时的情绪。

“可是你没有选择在悲剧发生之前阻止不是吗？你本可以阻止布狄卡的部族毁灭，但是你没有......你甚至在战争中带走了她和吞世者，让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反叛又一次被扑灭。”

“我没有帮助她的义务。”猎鹰淡淡的说道

“我绝不会帮助原体的生前，这是她们必须经受的考验。就像我从来不曾帮助贞德和珍妮一样，我会给予他们选择和改变命运的力量，但路怎么走，得看她们自己。”

“况且在我找到布狄卡的时候，她的部族已经被杀光了，如果我能更早一点的找到她，或许能提前把改变命运的力量赋予她吧......”

立香沉默而不作回答，帝皇不会撒谎，他说的的确是真话，但正因如此才会觉得帝皇是如此冷漠的人吧。

大善即大恶，这世上最大的善良就是将所有人一视同仁，最大的恶，也莫过于此了。

“所以布狄卡的堕落可以说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她怨恨我，她的怒火从一而终的燃烧她的灵魂，混沌对她的侵染深入骨髓，在斯卡哈找到她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的便背叛了我。”

“而尼禄.....她是因为一个意外吧。”

猎鹰轻叹了一口气，似乎是在惋惜尼禄的堕落，但这份叹息中恐怕绝大部分都只是感叹与尼禄堕落为帝国带来的损失，而不是因为一个父亲失去了一个儿子的悲伤。

立香沉默的接受起了尼禄的记忆，这是一个事事都追求完美的人，自从自大的她自罗马接受帝皇的赐福以来，她的一切行为都追求着完美。

完美的行动，完美的战士，完美的任务，一切都要尽善尽美做到所有的最好。

她崇拜帝皇，同时也崇拜战帅斯卡哈，帝皇将归于帝国后的她与帝皇之子交由战帅斯卡哈调教，这让她们彼此之间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她在回归帝国以后凭借着自己惊人的音乐天赋迅速进入了帝国名流的社交圈中，但很快帝皇便禁止了这种行为。

尼禄竭尽所能的模仿者帝皇的言行，为了华丽而完美的战斗甚至无视了凡人军队的求援，在阿尔托莉雅与斯卡哈的争论时在旁边无条件支持斯卡哈。

而她却没有发现自己的配剑原初之火中寄宿了一个色孽的恶魔，但斯卡哈决定背叛帝国的时候，纠结的她与前来质问的帝皇之拳原体吉尔伽美什开始了决斗。

她因失手加上色孽大魔的偷袭不慎将吉尔伽美什杀死，而她自己则被色孽的恶魔入侵从而走向了堕落，她追求完美的行为被色孽选中，她是第一个升魔的恶魔王子。

可以说尼禄的堕落和背叛本身就是一系列巧合和阴谋推动下的结果，和布狄卡不一样，猎鹰为之惋惜非常正常。

“但她的罪责依旧必须清偿，无论是为了我，还是为了她屠戮的伊斯塔万上的冤魂赎罪。”

猎鹰的声音依旧冰冷而高傲，而立香的净化终于完成了。

赤裸着身躯的布狄卡与尼禄半跪着，她们缓缓站起，布狄卡看着猎鹰的眼神充满了仇恨，而尼禄则是混合着愧疚与质问的复杂眼神。

立香的心头微微一跳，这些原体都是因为知道了什么‘秘密’而选择了背叛，那么这些秘密......到底有是什么呢？

“无数年过去了，你让我一无所有，你欺骗了我，你让我活在愧疚之中。求求你了父亲，让我解脱吧！”

布狄卡痛苦的恳求着，诅咒着帝皇，即便是被救回她依旧保持着对帝皇的恨意，她是自愿选择堕落的。

“你必须要清偿自己的罪孽才能死。”猎鹰淡淡的说道“更何况我给予了你复仇的资本，还是说你愿意如同本来的历史一样，死的那么窝囊和愚蠢嘛？尼禄，你又是怎么看的。”

“......我对不起您，还有阿尔托莉雅，父亲。”尼禄单膝下跪，懊悔而痛苦的谦卑道

“但我希望您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关于杀生院告诉斯卡哈的......”

“我们回去再说。”猎鹰打断了尼禄的话，灵能夹裹着两人，消失在了这里。

立香的表情，若有所思。

他的父亲......藏着秘密，一个不能说的，不能对他的子嗣透露出半分的特殊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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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2:最近总是头昏脑涨脑袋疼，是缺乏运动的关系吗？有没有啥好办法缓解的......

第六章 怀言者之梦

完美的城市，在烈焰中焚烧，在鲜血中溺毙，在死亡中哀嚎。

怀言者的星际战士们，这些曾经为帝国的远征立下汗马功劳，为帝皇收复一个又一个失落世界的战士们，弯曲动力装甲的膝盖跪下，感受着无止境的羞辱。

他们的兄弟，蓝色的极限战士正冷酷的执行着帝皇颁布的命令——摧毁怀言者一手缔造的完美之城，杀光所有崇拜帝皇的愚者。

来自天空的轨道轰炸毫不留情的施加在了完美之城上，帝皇强大的武器，却对他最虔诚的人举起了屠刀。

枪械与子弹，火焰与剑刃，哀嚎与死亡，在这座怀言者们一手建立的伟大城市中，他们发誓保护的人民被极限战士冷酷的屠杀着，城市毁于一旦，无数书写崇拜帝皇的典籍被付之一炬。

天空之中，代表审判与死亡的红光亮起，从天而降的审判毫不怜悯的降临而下，在那完美的城市中心绽开，然后......毁灭一切。

高热与火焰扑打在每一个怀言者的身躯之上，他们在颤抖，面对无穷无尽的外星异形都只会狂热冲上的怀言者们，此刻在不断的战栗着，连同动力装甲一并不断的颤抖着。

这是屈辱，这是丧失，这是惶恐，这是痛楚。

誓言要保护的一切被自己的兄弟践踏在脚下，而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甚至要为这些刽子手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