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总算把她应付过去,悄悄松了口气,然后笑着说了声“好”,就跟着她继续往回去的方向走。
到了家门口,翡镜用密码帮我开了门,然后又帮我在电子锁里录入了我的指纹,交代我客房收拾好了,我可以随时上去休息。
我见她站在门外没动,便疑惑地问了一嘴:“你怎么不进来?”
翡镜指了指院子对面亮灯的宅院:“我住隔壁。”
说罢没有多再停留,直接璇身化作一条小腿粗的青蛇,从院墙黑铁栏杆的缝隙里,溜向了隔壁的别墅。
我又为此咋舌了一番,看来柳妄之先前跟我说他家里没人,其实还真是一句实话。
这下忽然想到那蛇,下意识低头看了眼手机,可惜对话框的消息没有更新,依旧还是停留在那条被退回的转zhang上。
我叹息一声,收起手机,锁上门上楼歇息去了。
陌生的环境向来很难入睡,我翻来覆去好不容易才睡着,半夜模模糊糊间,好像听到房门“咔嚓”响了一声,接着床垫跟着一沉,似是有人压了上来。
我睡得浅,当即警觉地睁开眼,哪知才刚翻过身,纤细的腰肢已经被人扣住,白嫩的下巴被捏着抬起来,接着鼻息里晃过一道草木香气,还没反应过来,唇瓣就蓦地一疼,渗出点点泛着铁锈味的血珠。
“唔……谁?!”我警铃大作,对着面前那道人影抬腿就是一脚,可惜还没碰到那人,脚腕就被一把捉住了。
面前的人呼吸微沉,手上的力道有些大,我惊叫一声,脚踝就被拽着往下一扯,连带着我整个人重新摔躺回去,然后那人转瞬覆了上来。
我不停挣扎,跟炸毛的猫一样用指甲胡乱抓挠,那人干脆钳住我的手扣到头顶,然后低头俯身,尖锐的齿尖刮过我的下巴,又衔住我的耳垂,微凉的唇贴在耳侧,滚热的气息填进耳窝里,捎着熟悉的草木香气,与一股淡淡的桂花酒香。
我忽地不动了,在黑暗中睁着眼睑泛红的眸子,惊诧地叫了一声:“柳妄之?!”
“别乱动。”沉醇的嗓音贴着耳畔,带着微微的沙哑,磁性得胸膛都在跟着震动。
柳妄之抬起脸来,刀削玉琢般的下巴崩得很紧,喉结上下一滚,一言不发又吻了过来。
我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但闻到他身上那淡淡的桂花酒气味,我就知道他一定很不开心。
而柳妄之的反应确有些失控,尤其是那股带着明显怒意的狠劲儿,让人灵魂都跟着不住颤抖……
后来是睡着的还是昏过去了,我根本记不起来,等再睁眼的时候,周围的家具和布置都已经变了,再一嗅这满屋子的草木冷香,顿时就知道这是那蛇的房间。
昨晚的记忆慢慢涌上来,再加之浑身酸软胀痛,很难忘却昨晚那蛇到底做了些啥。
我用力捶了一拳旁边已经落空的枕头,低骂了那蛇一声,房门却突然被人敲响了。
“白汀月小姐,君上让我叫你起床。”翡镜清冷的御姐音在门外响起,只是听着似乎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
“知道了,马上就起。”我一开口,嗓子又是出奇的哑。
翡镜似乎没注意,努力换气呼吸,声音还是有点抖:“那好……我先下去了。”
听到她匆匆离开的脚步,明白八成她是受不住柳妄之留在三层的气息。我坐在床上眨眨眼,倒是屁事没有,似乎已经完全习惯了那股强势霸道的气息。
收拾妥当后我下了楼,柳妄之坐在餐桌前玩着手机,见我拉开椅子入座,顺手给我推了一杯热牛奶:“不要空腹喝,旁边的煎蛋面食都吃点。”
我今天特意选了有领子的衣服,坐下后拉拉领子遮住脖子上的红痕,抬眼时见那蛇一脸风轻云淡,顿时就有点来气。
“哟,蛇君精神不错嘛。”我皮笑肉不笑,捧着牛奶暗暗磨牙。
柳妄之眸也没抬,语气淡淡:“嗯,还行。”
得,昨晚去了哪儿半字不说,回来还把我给弄得那么狠,现在竟然还能若无其事地坐我对面?
不愧是蛇,真不是一般的寡情。
我边喝牛奶,边假装不经意地在桌下飞了他一脚,还没来得及收回来,纤细的脚腕又被人一手捉住了。
“别闹。”柳妄之挑起眼睫看过来,不轻不重地捏了捏我的脚踝,“一会儿有事要处理,还得出门。”
我忽然想起,昨晚他好像说过今天有什么事要让我知道,于是收回腿,问了句:“去哪儿?”
“你不是好奇,我们妖哪来的家底吗?”柳妄之端起手边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一会儿就带你去见识一下,顺便再弄些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