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伸手，一把揉上零的头发，手中密集的电丝闪过，瞬间将零原本服帖的头发电得炸了起来。

“师兄！”

零顿时气急，连忙伸手去整理头发，满脸恼怒地瞪着钟离策。

钟离策看着零手忙脚乱地整理头发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那笑声轻松而爽朗，一扫办公室里凝重的气氛。

他笑够了，才收起笑容，认真地说道：

“我会帮你的。”

零的动作愣住了，他看着钟离策，眼中充满了惊讶。

钟离策带着一丝怀念说道：

“师弟，想当年，你可是师尊身边最得力的小跟班，上山下海，寻墓探险，什么事情都冲在最前面，那时候的你眼睛里闪着光，充满了活力，哪像现在这样，整天板着脸，跟个木头人似的。”

他拿起保温杯又喝了一口，继续说道：

“这些年，你一直满世界寻找帮助师尊恢复的奇药，一次又一次地燃起希望，却又一次又一次地失望，你应该也会累吧？”

他叹了口气，

“以前，你最喜欢跟在师尊身后，叽叽喳喳地问这问那，虽然大部分时间师尊都懒得理你，但我知道，那才是你最快乐的时光。”

他的目光变得悠远，仿佛回到了过去，

“我也很怀念那时候啊。如果师尊没有沉睡，我们也不用这么早就接下这么重的担子，更不用天天跟牛鬼蛇神打交道……”

零沉默了。

钟离策说得对。

这些年来，他不是在找药就是在送药的路上，像个陀螺一样不停地旋转，却半点不敢停下来，担心一停下来就会找不到方向。

但事实上，他的方向早已有些迷失了。

许久之后，钟离策再次开口，语气变得轻松起来，

“行了，不说这些伤感的事了。说正事吧，雷尊不是我们想见就能见的，得制造机会。”

他顿了顿，眼中幽光一闪，

“江回成为火种已成定局，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地阻止江回见他的父母。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看到零在思索，钟离策继续说道：

“兵法有云，以静制动，后发制人。咱们先静观其变，等他们出手。江回那边我会跟他通气，你那边嘛……”

他看着零，语气中带着一丝鼓励和调侃，

“就看你的表演了！别让我失望啊，师弟！”

零的了然地点点头，

“放心吧，师兄，我知道该怎么做。”

……

零离开后，钟离策又独自坐了许久。

黑暗中，传来他的一声叹息：

“师弟啊师弟，这么多年，你对应淮南的所作所为真的一无所知吗？

还是……他除掉所有寻亲的人，与你保护抗体源不被夺走的目标不冲突，所以你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

若是师尊醒来，知道你为了他做的这些事，该会如何想……

唉……你终究不是当年的那个少年了……”

……

……

“即刻安排，两日之内，我要亲自带江回去乐都见江照和秦晚舟。”

手机屏幕上，来自零的这条消息，如同一道惊雷炸得098头皮发麻。

他猛地站起身，手中的咖啡杯“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褐色的液体在地板上蔓延开来，如同他此刻的心情，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