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晓玲讽刺的笑着,“人呢,难得糊涂。”
从报社的临时宿舍走出来,肖城脑子都是麻的。
夏梦抬头,“肖老师,你觉得她说的是真的吗?就算说的合情合理细节那么真实,但自从接触了岳小姐的案子,任何人说的话我觉得都只能信三分。主要是太荒唐了,如果站在你的角度,应该很难接受吧。”
“没什么不能接受的了。”
事情走到今天,从岳童自杀的那一刻起,一切都不受控制了,开始颠覆他的想法和认知。
“那你还想继续查吗?”
肖城回过神来看着路灯下夏梦的目光,没回答。
夏梦却看着远处,眼神中带着一种执拗,“不管肖老师决定放弃调查还是如何,我都会坚持下去。哪怕岳童死了,我也要知道我那个朋友死的真相,一开始我就觉得凭着岳童一个人哪那么大能耐,那么嚣张,尤其对卢女士的事,那年岳童才多大,还有调查出来的她做的那些事,哪是一个十几岁孩子能做的,即便她心里黑暗,也要有那个能力。
我之前即怀疑是有人帮她,现在看来确实如此,如果田晓玲没有说谎,那么一直以来帮岳童的人很可能就是那个文先生。我想查到真相,哪怕岳童死了,我也要去查,冤有头债有主。”
“能讲讲你朋友的事吗?”
夏梦摇头,“除非有一天我抓到证据,不然我不会说的,这也是自保,”
肖城一愣,她的眼神精致而锐利,像是黑夜中觅食的猫,让人恍惚。“肖老师我其实是理解你的,你完全可以不查了,对你来说查到岳童做过什么事毫无意义,甚至对你还是伤害,你根本没有查下去的理由,你和我不一样。”
“也许真相很残酷,但我不认为人死了就一了百了,刚才听了田晓玲的话,我觉得岳童的死肯定并不是那么单纯。”
“你怀疑她不是自杀?”
“我不知道。就像你之前说的,一封满是谎言的遗书这很不对劲,作为岳童的未婚夫,作为爱她的人,如果她真的是枉死,我不去查,也许就再也没有人会去查她的死了,可能你站在被害者及家属角度对她是恨的,可我始终不能就此不管,若是一开始没有发现疑点还好,现在发现了,我不去查,我就没法安心继续生活。
你并不明白我现在的感觉。我查她的死因不是因为我不想忘记这段感情,恰恰相反,若我想重新开始,必须为这件事画上句号,不然。”
肖城没说下去,那一瞬他有些无助,是真正的难受,这些日子他开始渐渐接受岳童已经死了这个事实,他放弃逃避,而此时的无助是慌张的,知道无论如何解释,身边的人也只会安慰,永远都无法理解,他的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