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城皱眉不明白夏梦什么意思。
“记得田小玲说的话吗?如果是真的,岳童跟了文先生那么多年,就算不是被包养着,也帮他做过很多事,你觉得岳小姐是为爱发电的人吗?必然有一定金钱上的酬劳,就算这个钱不确定,那么卢女士留给她的存款呢?
就算她这些年上大学生活存款花完了,那老家的房子可是刚卖掉,卖房子的钱呢?这个捐款明细里可一点都没有,你说一个人若是准备死了,还藏什么钱啊。”
肖城哑然,这些是他完全不会关注的。
“所以这也是可以查下去的线索,岳小姐名下的账户。再者,最最关键的东西咱们可还没查呢,岳童死之前骗你说在图书馆实际上去了艺术馆和建材船舶潜水用具商场,到底干什么去了,我当时跟了两次都跟丢了,这个需要调查,但已经过了快五个月了,想查很难。
我这几个月间也重新走了一遍她当时去的这些场所,只查到了光顾的几家店买了潜水器材和一些灯管,完全一头雾水不知道她到底要干什么,而且这些东西在哪,她的遗物中没有,你家没有,和她从老房子里拉回来的东西一样,就这么人间蒸发不知道藏哪去了。
至于艺术馆,她一共去过四五次,也没发现特殊的事。
看看现在好几条线索了,还有那幅被临摹的画到底送到哪去了,怎么送走的,这都是疑点也是线索。”
夏梦盯着肖城的眼睛,后者只觉得胸口巨大的压力。
从小饭店出来,夏梦就告辞了,说要回去整理一下资料。
肖城则拦了一辆出租车,想了想回了医院。
在门口买了点水果上楼,只是还没等进病房,就听到屋里熟悉的声音,是自己的父母。他想是父母来看唐胜了,毕竟两家是邻居,关系一直非常好。
没等把门推开,就听母亲叹息着,“问她做什么?死了也留一堆麻烦,小唐你劝劝阿城啊,画展不开他到底想干什么啊,就算是欠了那女的。四个月了人都要废了,咱们家对那女人还不够吗,后事都是我们办的,当初阿城要和那个无父无母来路不明的女人在一块我就不同意,可他那孩子倔得要死,我早说了,那女的一看就是个无福的,那么多心眼子。
活着的时候阿城就因为她不肯出国,死了还那么多事。我当初就不该听你们的什么缓和政策,直接出面反对,你们一个个不都反对吗?什么怕刺激阿城,结果缓和缓和,缓和得差点结了婚。
死了也好,不然还要费心思。那女人厉害着呢,盯上了阿城没那么容易打发。要我说我不如当初当一次泼妇,卖一次老脸,反对到底,还和她谈什么?就你们非要和那女人谈,最后不也没结果?”
肖城一愣,心狠狠沉了下去,他不敢相信这是从母亲口中说出的话。他记忆中,当初和父母说岳童的事,母亲虽对岳童身世有些担忧,但无论是后来带岳童回家见他们,还是对岳童这个人,父母都没再表示过反对,甚至在他面前,母亲每次都拉着岳童的手,说以后阿城就拜托你了这类的话。他一直觉得家里人在了解她后,早就接受她了。
自己的父母一直是如此通情达理的,他对岳童的爱,他们都看在眼里,知道自己的脾气,所以对岳童也一视同仁,虽然他和岳童回家吃饭的次数不多,但每次母亲都表现出对岳童的喜爱,他完全想不到母亲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会对岳童有这样的看法。
病房里肖城的父亲叹息着,“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以后少在阿城面前提起那个女人。这来看阿胜的,你说你唠叨这些陈芝麻烂谷子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