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最后门开了。
那个妻子已经坐地上大哭,徐阳阴着脸盯着,“你们不是社区的,到底是什么人?”
方酌声音变得缓了些,“我有个朋友失踪了,我们查到了一个叫陈钟的人,之后就注意到你的女儿徐曼妮,发现她十八岁之后就没有社会活动了,碰巧,我们也发现了您在山上的墓碑,我希望听实话,否则。”
徐阳有些激动,“你不要胡说,我们怎么可能杀自己的女儿。”
“那你的女儿在哪?陈钟你认识吗?”
苏甄注意着徐阳的表情,那老头脸色的变化让人确定,他们听过陈钟这个名字。
新房子还有些装修味,茶几上放着几个苹果,老太太一直在旁边哭,徐阳有些颓废,“我就知道迟早要出事,我们当初就不该。唉。”
局面打开了,徐阳也没再隐瞒,按他的话来说,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其实他们也没必要隐瞒了,只有时候还是会怕,更多的也是自己不想承认女儿死了,街坊邻居问道,就说女儿出国了,久而久之自己也信了。
苏甄看着那个流泪的母亲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有关徐曼妮的故事更让人心里颤抖。
据徐阳说,他们的女儿在十二岁的时候刚上初中就病了,得的是肾病,即便以前还是小康之家,时间长了也倾家荡产了。而且最主要的是,女儿日渐衰落,必须换肾,肾源有,可钱去哪找啊,他们那时候已经把房子卖了。
徐阳说,那天是他给女儿妻子往医院送饭,突然有个男孩子找到他,说可以给他十万块钱,十万啊,那个年代足够女儿换肾的医药费和后续保养,男孩子也就是十七八岁的样子,一开始徐阳觉得是骗子不相信。
可那男孩竟然把钱拿出来了,就那样一捆一捆的报纸包着,那天下的很大雨,徐阳说那一刻以为是老天垂怜,终于看到了希望。
可对方还有个条件,若是给他这钱,以后他们女儿就不能以徐曼妮的身份出现。
“那时候我还不明白是啥意思。”
徐阳叹着气,“我当时只想要钱给女儿治病,即便对方是骗子最后要我的命,我也得答应啊。可惜换肾手术后不久,女儿还是死了,我俩都不想活了。
可债主找上门来了,那男孩说我当时立了字据。他没有别的要求,之前还想让我俩把女儿送走,现在死了更方便,叫我不要对外声张,女儿是死在家里的,不能对外面和医院申报死亡,他要买的是我女儿的身份,至于我女儿的尸体,他们处理。
我不同意,我不能叫我女儿最后连个尸骨都没了,我们连个祭拜的地方都没有吧,我又和他谈,那男孩子同意我们在风北山买个墓,钱也是他们出的。
我也疑惑他们要我女儿身份干啥,是不是犯罪,可后来我们见到那个女孩了,很小和我女儿一样大才十二岁,她说他父母都死了从福利院逃出来的没有身份,害怕被抓回去。”
“这你们也信?福利院逃出来的,能有那么多钱?”
苏甄忍不住插嘴,徐阳低着头半晌,“我当然不信,我和妻子也想调查,可我们的行为让对方很不满意,那个男孩晚上到我家。”
徐阳说到这缩了一下,那是他一辈子都忘不了的记忆,“那是亡命之徒,你不知道他有多少同伙,他点了你的房子,你报警都来不及。”
徐阳叹了口气,“其实一直当女儿没死也挺好的。”
苏甄无语了,看到这老两口一个沉默了一个哭,已经明白怎么回事了。
“你说他们不止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