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了黑面具的交易后，飞鸟一直昏昏欲睡，回家的路上甚至直接趴在杰森怀里睡着了，杰森手上拎了个袋子，里面装了飞鸟没吃完的热狗面包。

少女小小的一只，杰森抱着人都不敢太用力。

眼睛漆红的乌鸦跟在他们的后面，飞了一路，杰森动作艰难的掏出钥匙打开门，他看见停留在门框上的乌鸦，黑发蓝眼的青年眼神纠结，这是飞鸟的乌鸦吧？

如果让它进家门，会不会随地乱拉。

杰森半敞着门，他把飞鸟放到了沙发上，帮飞鸟脱掉了鞋子，他去拿了被子和湿毛巾。

飞鸟在杰森碰到她的一瞬间就掀开了眼皮，看出是杰森，她的浑身杀意又收了回去，迷迷糊糊的又闭上了眼睛，杰森给飞鸟擦了把脸和手，飞鸟的脸都被杰森搓的有点泛红。

黑发青年有点心虚的看着被搓的泛红的脸蛋，第一次照顾人，也没想到小孩子稍微手劲大一点就会红一块，好在飞鸟没醒。

他给她盖好被子，转头就看见了停在沙发靠背上的硕大乌鸦，那乌鸦羽毛油光水滑，羽翼黑亮，它侧着头打量着杰森。

杰森在[把乌鸦丢出去]和[勉强忍受不打扰飞鸟睡觉]中间选择了威胁乌鸦。

“如果你敢乱拉，我就把你炖汤。”

青年露出一个威胁的笑，低声说道。

乌鸦不满的冲杰森扇了扇翅膀，它又不是那种随便的鸟。

杰森威胁完，他去锁上了门，从自己房间里掏出了一台笔记本。

他走到客厅，坐在地毯上打开电脑，在一个界面里敲敲打打，随即出现了刚刚那段逃命路上的监控录像。

监控只有他一个人的身影，本来杰森打算删掉监控的，因为飞鸟没有戴头罩，如果被拍到，那会很麻烦。

他看了一眼在沙发上熟睡的飞鸟，想起飞鸟那些奇怪的招式，就连飞鸟的影子都能够做到悄无声息地杀人。

你到底是什么人。

杰森眼里露出探究的神色，但很快，他就想通了。

再怎么样，飞鸟心里有她自己的尺度，她并不滥杀，就连偷袭他们的刺客，飞鸟也并没有下了死手，只是让他们完全丧失了行动力。

去医院里躺几个月大概就能继续蹦哒。

来自战争世界的忍者……

杰森叹了口气，眼神却是柔和的，他看着少女熟睡的模样，回想起这两天飞鸟若有若无的对他的亲近，其实飞鸟很好懂，只要多点耐心，给飞鸟空间，她的信任还是很容易得到的，现在的飞鸟也会在他面前逐渐表现出孩子气的一面。

那样才像一个有生气的人，而不是寄宿在这个世界飘荡的幽魂。

她一开始是排斥这个世界的，但是现在，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她甚至保护了他。

他不知道飞鸟到底经历了什么，但飞鸟对于战争的厌恶，对于欺凌深痛恶绝的态度，足够证明，飞鸟有着战争的创伤和阴影。

或许更糟糕的，飞鸟曾因为战争，失去了亲人。

[我曾经有五个哥哥……]

那未尽的话语里，是否藏着无法告别的过去。

飞鸟翻了个身，被子滑落在地上，杰森认命的捞起被子，盖在小女孩身上。

也行，反正他们会相处很久。

杰森收起电脑，他去卫生间洗漱，然后给客厅拉好窗帘，关了灯。

那只乌鸦安分的盘在飞鸟的脚边，把头埋在背上睡觉。

一人一鸟的样子格外和谐。

晚安，飞鸟。

一室安静。

……——……

韦恩庄园。

“老爷，早上好，现在已经是吃午饭的时间了。”

头发花白的管家端着咖啡，一脸慈爱地看着刚刚起床的布鲁斯。

“早，阿尔弗雷德，今天有什么安排。”

“噢，今天晚上是戈登警长的退休会，您受到了邀请。”

“？”

布鲁斯昨天才和戈登交代完企鹅人科波特违禁药的后续，今天阿福说戈登要退休了，他有点怀疑自己睡眠时长不是八小时，而是八年后了。

“他不会退休的，替我推了吧？”

布鲁斯拿过阿尔弗雷德餐盘里的三明治，他穿着睡衣，慢悠悠地咬了一口。

“今天要去看看提姆。”

布鲁斯抛出一个阿尔弗雷德绝对不会拒绝的理由，试图逃避这次晚宴。

但照料他多年的管家何尝不明白布鲁斯的意思。

绝对不会是去看孩子，说不定是打算去追究科波特的违禁药物的来源。

或者去调查那个突然出现的红头罩和那个小女孩。

阿尔弗雷德推了推眼镜。

“老爷，今天的蝙蝠电脑需要维修，你可能使用不了。”

言下之意，别想跑，老实去参加聚会。

“那我开车……”

“蝙蝠车也在升级，卢修斯·福克斯先生今天已经把您的车送去改造了。”

“没事，还有……”

“战甲也送去一并升级了。”

布鲁斯·韦恩看着阿尔弗雷德无法挑剔的微笑。

“……”

“好吧。”

他最终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