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安本想逼蔺筱然辞职,却觉得一直在被她牵着鼻子走,大为不爽。
“蔺筱然,何必呢,这个角色会成为你的黑历史的。”
“我是演员,演戏就是工作,演什么角色有什么关系?”
她在合同上签了字。
“人家会演好这个角色的,啊,对了——”她在合同右上角亲了一口,留下一个淡淡的口红印。
“拿回去给施总吧,今天涂的口红是蜜桃味的呢。”
她语气甜的渗人,闵安却狂掉san值,差点心肌梗塞。
死定了,他又把事办砸了,施洛胥会开除他的。
送走闵安后,尹罄若立即跑进卫生间,吐了。
“姐姐——”她从水池中抬起头,“求你了,以后别再用那么骚的语气说话了。”
大惊小怪,她此举就是为了恶心人的。
当天晚上,助理就将剧组的时间表和相关事宜的文件发了过来。
施洛胥在看过合同后,竟然完全没有异议,批准了她入剧组。
对方这么平静的接受了,蔺筱然反倒开始心慌。
施洛胥在想什么,为什么答应的这么爽快?这不符合他的性格。
这之后,她们在楼下的餐厅用了饭,蔺筱然吃的很欢,尹罄若却哀怨的看着她。
“怎么了?”
“5万块的片酬,你也好意思接?至少让我再跟他商量一下啊。”
也是,女主黎浅奕的片酬高达五千万,蔺筱然片酬才五万,说出去牙碜。
“黎浅奕就因为傍上了施洛胥,事业蒸蒸日上,你呢?你顶着张天仙的脸,但你怎么这么不中用啊?”
尹罄若在成为经纪人之前,是导演专业出身。
毕业后,尹罄若满腔热血的投身剧组,成为了某著名导演的助理,可惜那导演暴虐好骂人,硬生生将尹罄若骂出了重度抑郁症。
养了两年的病后,尹罄若应邀成了蔺筱然的经纪人,试图将她打造成明星。
可惜蔺筱然太过废物,毫无演戏天分,也不肯磨炼演技。她连最简单的戏都要重复上十几遍,仿佛故意为之。
上一个导演被她气的当场心脏病发作,甚至在被抬上救护车之前奋力疾呼:“我要是死了,不准蔺筱然这孙子参加我的葬礼!”
于此同时,女主黎浅奕由于平易近人,外加男主的特殊照顾,发展的顺风顺水,身价日益高涨。
蔺筱然看不惯黎浅奕傍上靠山,频频堵门威胁黎浅奕,故意点赞嘲笑黎浅奕的微博,完全不怜惜自己的名声。
这种自甘堕落的人无药可救。
“你这辈子就他妈死在施洛胥身上了,追男人追的脸都不要了……”
蔺筱然打断她的话,“我这次会好好演戏的。”
“筱然啊,别嫌我说话难听。”她借酒消愁,“就你那个演技,演什么都白给。”
“所以你今晚教我演戏吧。”
“啊,啥,啥?”
“你不是导演系毕业的吗,你今晚教我演戏吧。”
蔺筱然破天荒的有了事业心,尹罄若以为自己在梦里。
“……可你明天就要入剧组了啊,现在学表演,晚了点吧。”
“不晚,今天咱们就熬个夜,你会的都教给我,我会认真学的。”
尹罄若热泪盈眶,激动的酒杯扔出去溅了别人一身,对面的客人直骂娘。
一晚上肯定变不成演技大师,但死马当活马医,能拯救一点是一点。
尹罄若在本国还有些琐事要处理,于是第二天一早,蔺筱然收拾妥当,独自乘飞机奔赴剧组所在地。
此次拍摄地点是在国外,一个叫Y的大西洋岛国。Y国经济较为落后,但四面环海,景色一流,旅游业十分兴旺。
由于Y国通用汉语,所以CG在此地设立了分公司,用以拓展海外事务。同时建立了多座影视城,专供拍摄之用。
飞机降落时已经是下午,她睡意惺忪的走出机场,发现公司的工作人员前来给她接机。
“蔺筱然,走吧。”工作人员将她的行李接过,脸上挂着核善微笑,“我们带你到落脚的酒店去。”
给她预定了酒店?不可思议,公司对她还是蛮上心的。
然而几分钟后,车子载着她驶入了荒无人烟的郊区,在一栋破破烂烂的矮楼前停下。
她打眼一看,面前这座旅馆显然年久失修,栋楼的墙壁斑驳脱落,楼下还有个花圈店,风中飘着招魂幡。
“……这是哪儿?”
“这就是你落脚的酒店啊。”
这玩意儿能叫酒店?叫鬼屋都是在羞辱鬼。
“不好意思,蔺筱然,你来的太晚了,附近的酒店都满客了。”
“剧组附近就没有供我住的地方吗?”
“没有。”
“不能定别的酒店?”
“所有酒店都没房间了。”
她发了会儿呆,然后拿出手机查了一下,果然所有酒店客满。
他们绝对是故意的,明知道她要来,却没提前预定。
对方用嘲讽的语气继续说道:“虽然这旅馆里没水没电,但好歹能遮风挡雨,你要是嫌脏,这儿有几个睡袋,你先凑合睡一晚……”
“谢了,但我用不着你们提供住处。”
“嗯?”
“我爸妈恰好在这儿买过几栋别墅,就在公司附近。”
“……”
“拍戏这几个月,我就凑合着住在自家别墅里就行了。”
工作人员傻掉,蔺筱然家不是破产了吗,怎么异国他乡随便就能找出几栋别墅?
果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走吧,前面左拐,带我回家。”她打个哈欠,“对了,给我准备一台GPRS导航仪,别墅太大了,不导航的话我容易迷路。”
这个逼装的还凑合,但她很快后悔了。
由于她来的太仓促,别墅未被清扫,她进门之后,看着被白布笼罩的家具和陈设,一时没了主意。
刚刚就不应该装逼选这么大的房子,这么晚了,去哪儿找清洁工?
她正发愁时,楼下的门铃被按响了,她下了楼,隔着门问道:“是谁?”
“请问,这是蔺筱然家吗?”那人将公司证件举到监视器前,“我是公司派来的。”
她打开门,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子站在那儿,这人身材中等,看起来文文弱弱,书生气十足,像是刚毕业的大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