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见了施洛胥,立马严肃起来,叫了声“施总”。
“你叫秦川?”施洛胥打量着他,“我记得你刚进剧组不久。”
秦川受宠若惊,“施总,您知道我?”
方才施洛胥让人查了他的公开资料,秦川家世一般,刚出道不久,默默无闻。
他是个新人,原本没资格演男二,但公司考虑,如果找顶流演员给黎浅奕搭戏,恐会盖过黎浅奕的风头。
再三权衡之后,男二给了秦川,男一则是某个老牌演员,他们都是没有人气但演技出色那类,不会拖垮整部剧,也不会影响黎浅奕发挥。
“你刚来不久,别见了谁都掏心掏肺。”施洛胥语气玩味,“尤其是某些名声不好的人。”
这话当然是说给蔺筱然听的。
秦川察觉到气氛不对,礼貌的跟二人道了别,落荒而逃。
但没走几步,他在泳池旁打了个滑,整个人滚进水里,幸好被保安及时救起。
“你看——”施洛胥故意说道,“你把人家吓成什么样了?”
“你干吗?”蔺筱然火了,“号码还给我。”
她伸手去抢,但踮着脚也够不到。施洛胥故意将纸悬在她头顶,像在逗猫。
“这种名不见经传的新人,也值得你去勾搭?”他讥讽道,“眼光越来越俗。”
施洛胥讨厌她如此轻浮,明明压根没尝过男人滋味,偏要装出水性杨花的模样。
“是啊,我们都俗,哪像施总您绝世独立啊。”她阴阳怪气,“您就是高岭上的狗尾巴花。”
她终于还是抢过那张纸,甩了脸子就要离开,对方却拉住她胳膊,“之前你说黎浅奕包庇经纪人,给我解释一下。”
没什么好解释的。她给了黎浅奕三天时间,在黎浅奕做出选择之前,她会替对方隐瞒这个秘密。
那小丫头片子最好识相,否则别怪她翻脸无情。
于是她故意将话题扯开:“施总,多谢你替我跟警署交涉,让我免了坐牢。你想要多少钱当谢礼?开个价吧。”
“又要用钱包养我?”他冷笑,“留着钱去找个有名点的大夫,把你审美畸形的毛病治一治。”
他察觉到对方在隐瞒,反倒更验证了他的猜想。
能让蔺筱然和黎浅奕同时瞒着他的事,会是什么。
他正想细问,但手机来了消息,他看了眼屏幕,脸色不太好。
“有个消息要告诉你。”他收起手机,“《国殇》的投资人刚刚给我发来邮件,拜托我务必把你踢出剧组。”
《国殇》的投资人姓齐,是本国垄断企业的老板,方才他亲自联系施洛胥,扬言若是不踢走蔺筱然,他会中止对《国殇》的投资,而且剧组休想在本国顺利进行拍摄。
“如果你不走,那位投资人可能会阻碍拍摄,由此造成的损失都会算在你头上。”
这个姓齐的投资人是哪位,为何这么恨她?
“当年你甩了某个当红的男明星,导致那人患上抑郁症隐退,还记不记得?”
那个男明星,就是这位投资人的儿子。蔺筱然害他儿子寻死觅活,如今他投资的戏,怎么可能让蔺筱然出演。
“你把人家儿子害成那样,齐老板没雇人暗杀你已经很仁慈了。”
说着,他在手机上回了封邮件。
“我有事出去一趟,你今晚不准走,就在这儿睡,等我回来还有话问你。”
施洛胥扔下这话便离开,她郁闷的在水池旁坐下,听着水里金鱼啵啵的吐泡泡。喷泉溅起的水汽将四周笼成雾,她头发被染得湿淋淋。
已经穷途末路了,惹上施洛胥她还能留一口气,惹上投资方她就是死路一条。
那位齐老板是金主爸爸,决定了国殇能否顺利在此地拍摄,他说的话当然就是圣旨。
她真的要被赶走了,怎么办。
不多久后,耳边响起脚步声,许子安寻寻觅觅的走进花园,待发现她之后,快步走过来。
“蔺姐,还生气吗?”许子安小心翼翼的递给她一个纸袋,“巧克力,我做的,给你,压惊。”
他还会做零食?
“没什么,我刚好学过一点烘焙知识。”他平静说道,“蔺姐,还是别在这儿吹风,生病就没法拍戏了。”
“拍不成了。”她吃了一块巧克力,“我马上就要被踢出剧组了。”
许子安了解了这事的前因后果,露出一种奇异神情,“为什么要赶你走?”
“我被诬陷拍不雅照,本来就是有罪在身,加上那位投资商的推波助澜,这次我非走不可了。”
他语气有些踟蹰,“但我知道你是清白的。”
“你确定?”她自嘲似的笑了,“我可是远近闻名的祸害,你为什么相信我是清白的?”
“因为我有证据。”
蔺筱然一愣,“什么证据?”
“其实,那个混蛋记者就是顾经纪找来的,他一开始就跟顾经纪串通好了,要拍你的不雅照。”
这话仿佛一把刀割断了她的脑神经,十几秒后她才回过神。
“拍我?可他明明拍的是黎浅奕啊。”
“因为你跟黎浅奕身高体型太像了,所以他把黎浅奕当成了你。”
说起来,那流氓记者前后两次都将她认错了。拍照的时错将黎浅奕当成了她,绑架时又错把她当成了黎浅奕。
顾经纪显然对她积恨已久,即便冒着犯罪的风险,也要彻底毁掉她。
他实在是很狡猾,计划失败,黎浅奕被他害的差点走光,他却不慌不忙,转手就将这口锅砸到蔺筱然身上。
“你真的有证据?”
“是,我用手机拍到了他们密谋的场面。”
许子安回想起自己刚入剧组那天——在得知自己被分配去给蔺筱然当临时助理时,他惆怅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