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低着头,捏着检查报告的枯瘦的手一直在发抖。
许枳说完了, 她也哭出声来:“五月,他真的没救了么啊?”
“阿姨。”许枳递给她纸巾:“医生的意思是,让你们都有个心理准备。”
五月妈妈一只手扶着栏杆,慢慢地在台阶上坐下来。
她把脑袋埋进臂弯里,很压抑地哭。
许枳坐在她身边,她很无奈,但毫无办法。
她只能说:“医生一般都是会把最严重的告诉家属,阿姨,五月的所有治疗费用你不用担心,有我们呢,也许会有奇迹。”
说到奇迹两个字的时候,许枳想起了医生用蛀空的木头来比喻五月身体的事。
五月妈妈哭了很久,林佳沐打电话来,催许枳下楼。
许枳说她拉肚子,让她再等会。
“许律师,你赶紧走吧,别让佳沐察觉。”五月妈妈扶着栏杆站起来。
许枳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说:“您还是不要让五月看出来,心情也很重要。”
五月妈妈牵起衣角擦眼泪,许枳递给她纸巾,她接过来,满是老茧的手不停地在颤抖。
“都是我害了五月。”五月妈妈还是忍不住又哭出声来:“要不是家里穷,他又懂事,体谅我,不然不会把他的病拖成这样的。”
许枳的心重的仿佛一朵蓄满了水却没来得及下雨的云彩,她送五月妈妈进病房,就下楼了。
林佳沐在楼下车里等她,叫唤的半条街都能听得见:“许枳,你把地心都拉穿了啊?我等你多久了?你可真是懒驴上磨屎尿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