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眼泪蕴含了他太多的思念和不舍。

即使是幻境，他也想多停留一会儿。

和女儿在一起温馨的画面仿佛一辈子都不会再出现了。

“笑笑，我该走了，这个世界给我的时间并不多，刚好我解开心中的执念。”

“和你在一起的这几天，我很快乐，从未有过的快乐……”

“尽管在那个时间你已经死了，但能拥有这几天的时间已经是我奢求不来的东西了。”

“再见了，笑笑……”

陈笑听到这些话并没有太惊讶，反而是哇一声哭了出来，她哭的声音更大！

好像是一个受尽了委屈的小女孩一样。

“爸，我什么都知道！！我就是陈笑啊，我是你那个世界的陈笑！我是你女儿，唯一的女儿！！”

“我死了以后魂魄被人炼化，最后一丝残魂进入了这个世界，但这里的一切对我来说都好陌生啊，我知道那个陈风并不是你，所以我一直在等，等你出现的那一刻！”

陈风呆住了。

他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

她是自己世界的那个陈笑？

她已经死了，之前的记忆却还都在，她已经化成了魂魄，所以才来到了这个世界？

她一直在瞒着自己，她是不想让自己太过悲伤啊……

到了这时候她才把真话说出来。

“呜呜呜，啊啊啊啊！女儿……女儿啊！是爸爸对不起你，爸爸应该早点知道你在学府的那些事的！可我，可我到底还是反应太迟钝了！”

“虽然杀了那些畜牲，但你却永远都回不来了，为什么，这个世界要如此残忍啊！呜呜呜……”陈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在他脸上堆成了一滩小溪。

他回想这些天，女儿其实一直都在配合他演戏。

女儿那么做也只是为了一件事，是不想让他离开。

她怕戳破了这一切，所有的幻境就都消失了。

她更是在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改变，变成了一个勇敢的女孩。

她用自己最后的残魂来让自己放心，来泯灭自己的执念。

女儿就算是死后也是在替自己考虑，她永远都是那么孝顺。

“爸，我不怪你，我从来没有怪过你，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些畜生，都是因为这个该死的世界啊！”

“只是我舍不得你，我真的舍不得你。”

“我想到以后你就开着那么一个小茶馆一直到老，陪着那些流水的客人染鬓苍老，而老了却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我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我们都没错，错的是这个世界啊！”陈笑大声哭着，眼泪哗哗直落，眼前的陈风却在慢慢消失，他的身影已经快要握不住了。

这是父女俩最后的执念，这一切对他们来说真的得来不易。

但为什么，一切总是在最后才显现而出？

这一切总是带给人无尽的遗憾。

“爸，如果有来生，我还想当你的女儿，你说——会有来生吗？”陈笑紧紧的抓着陈风的手，她一刻也不想松开。

陈风点了点头，尽量仰着脸不让泪水落下来，他不想把最后痛苦的画面留给女儿。

“会的，每个人都会有来生的，那是一场轮回，更是一场重生！”

“新的轮回，我们还做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