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复生之法(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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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口吻听起来比从前更像男人了。”脑海中的凯夏说道。

“瑞文先生绝不会希望看见我停滞不前,既然他把所有秘密都交托在了我手上。”金在脑海中坚定道,希望对方能就此闭嘴,却只得到了一阵轻笑。

“金,我们走,去这名晨昏侦探家里看看。”

瑞文起身,看向巷道出口处的红发老实人。金被惊得浑身一震,身前的蒂娜却已经不见了影子。

“怎么了,金?你看起来像只热锅上的蚂蚁。”

“没,没什么!”

怎么办?再这么下去,自己为“复活”瑞文先生做的那些蠢事迟早要瞒不住!

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就是这一切混乱的始作俑者,他会怎么想?

不。。。。。。自己一定要赶在对方察觉之前摆平这一切!

在这所谓的“复生之法”让一切变得不可收拾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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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要怎样才能复生?”

“到底要怎样才能复生。。。。。。”

夜晚,瑞文托腮坐在虚石明王的小牌坊旁,数着橘子和苹果的数目,把玩着四面骰,喃喃自语道。

“从目前的状况来看,改变遮蔽的某位存在能把我脖子上的伤口化作乌有。不,那位甚至扭转了我被割喉的事实,让它成了从未发生过的事情。”

“问题在于,把我被割成两半的事实否定掉并不现实啊。”

那是发生在“镜头”之下的既定事实。如果没了的话,“过去的自己”会走上别条道路,未必会回到三月来,自己这么做的前提就不成立了。

“呃,利用遮蔽假死如何?比方说,让我自己相信被破成两半死不成之类的?”

不行,不行,且不提取证有多困难,这么做本身就违反了“身而为人”的造梦法则,有哪个“人类”的内脏摊了一地还能活的?

“唔。。。。。。先就这么被破成两半,意识到娜克特体内暂避,趁着脑死亡之前,再把身体给合回来?”

可是后半部分的实操完全没底,这得等找到救了自己的某位后再作确认,而自己等不起那不知何时会到来的转机。

“又或者,给自己弄个替身?找个和自己很像的家伙,在短期内催眠自己:‘他就是我,我就是他’。。。。。。”

嘶,这什么变异版双胞胎诡计啊!

等等?倘若自己造一个自己出来,说不定真的行得通。。。。。。啧,异界召唤也不能用在梦境世界里,万一出错,事情只会越搅越乱。

“那个。。。。。。小明王啊。”

瑞文对着老旧牌坊下的青石发问:

“你有七十二变之类的能力吗?”

青石还是那块爱笑的青石,没有丝毫搭理他的意思。

瑞文长叹一口气。他忘了给小明王备香,附近的水果店也都关门了。

“唉。好不容易找到了可能绕开必死结局的突破口,但又不知道该如何付诸实践。。。。。。教授那边越来越棘手,要担心的东西又多了个夜晚的尸骸。”

说好的那玩意没有自我意识,只会映射别人的欲望呢?怎么突然来寻仇了?寻谁的仇啊?

啧,闹心。不想了,哪天真正支配了这个梦境再说。

“导演,来打游戏,我要一雪前耻!”

瑞文朝身后招了招手,三两下爬进旁边的小电子车内,窝到后座和后备箱之间的空间内,握起手柄,开启了分屏模式。

这次一定会赢!“自己”是《生化危机》老手了,怎么可能被区区导演打败?嗯!会赢。。。。。。

一个小时后。

“切,用遮蔽赢得一点都不痛快。”

瑞文爆掉了一大堆丧尸的脑袋,闷闷不乐地拉开车门,下车通风。

“那家伙,明明输得那么惨却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一点成就感都没有。那天晚上果然只是我在做梦吧。”

那家伙之前从没请求过自己保证些什么,一次都没有过。

他一面坐在车边晃着脚,一面让血液上流,开始练习造梦。

把牵牛花和苜蓿草颜色对调的暗示纯属偶然,而且只能维持一瞬,这多半是因为它完全违背常识,自己的潜意识深处并不认可它。

但是,如果只是偶然的植株变异,以现有认知而言,应该是可以被接受的。。。。。。

瑞文闭上眼睛,从地上随手揪起了一朵苜蓿草。

如果认可小概率事件的存在,那它长着四瓣叶子应该也算不上奇怪。。。。。。他如此暗示自己,睁开了眼睛。

微风中,一株完整的幸运四叶草摇晃着细细的草茎。

他又揪了一根。五叶草。

下一根,连六叶草都出来了。

原来如此!

瑞文将四面骰轻轻一抛,握在手心,让血流涌上大脑,心中灵感触动:

“三!”

摊开手掌。

铅灰骰子朝上的尖角周围,三个“3”簇拥在一起!

造梦法则第三条:相信偶然!相信骰子由自己支配!也许只能创造小幸运级别的奇迹,但也能偶尔发挥奇效。

类似的灵感现象在超心理学中有个学名:形态共振,被一些研究者认为是脑电波间的偶然共振。不完全相似,但有异曲同工之妙。

唔,大到连自己都难以置信的那种奇迹目前应该是做不到的。买彩票之类的。。。。。。还是算了吧。

瑞文刚想转身爬回车里,后颈处却像被电击般激起了一阵真正的形态共振。

——有人在盯着自己,就在自己正前方!瑞文立刻直视眼前的灌木丛,几乎在同一瞬间于草叶轮廓间发现了异样。

一支漆黑的枪口,正从一朵黄色大丽花下方正对着自己的眉心!

砰!

子弹贴着自己的后脑勺擦过,从内部打凹了车厢顶板!

糟糕的回忆瞬间涌上心头。

“导演!趴下!!!”

瑞文话音没落,第二声枪响便接踵而至,他后脚一蹬,扑进车厢,将车门猛力一拉,一扇玻璃应声而碎,子弹在车窗处于运动状态的途中撕裂了它,像刀尖划开窗帘。两人双双倒在车后座的杂物堆上,钢化碎粒倾泻而下。

眼角忽然映入了一把黑色的短管左轮。那天导演推给自己的那把,此刻正躺在杂物堆顶端!毫无犹豫地,瑞文伸手抓住枪柄,以肌肉反射拉下枪机,朝着破开的窗洞扣动扳机,一枪爆头!

砰!

枪弹声落,隐于灌木之后的射击者应声倒下,传来一声闷响。待血流自脑皮层褪去,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这枪膛里压根没有子弹。

可,自己在那千钧一发间,难道不是坚定地以为枪里有上弹,才扣下的扳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