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克茜立刻追着子弹的轨迹飞了过去,钻入一栋高脚房屋的墙壁内。瑞文掐破手心,抽出一根血矛,用力朝子弹破窗的方向一掷!
轰!!!
被子弹穿透的窗户没有碎裂,而是轰然爆裂开来——玻璃上涂满了硝化甘油,连带着屋内的锅碗瓢盆,桌椅家具全都炸出火花。
每样东西,皆是炸弹!
“当心!”
整栋高脚房屋轰然倒塌,掀起一大波淤泥浪潮!大量淤泥穿透瑞文和洛克茜的虚影,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居然在这里也设置了埋伏。。。。。。我们难道一直都在沿着‘烟火师’制定好的逃跑路线追逐吗?”
再这么下去,伤亡毁坏只会越来越多,一旦事情的规模超出了帮派能够封口的范围,整个新德市都会提起警觉,届时,不难发现真正的“烟火师”还在逍遥法外!
追踪子弹还剩两颗,自己却依旧没法确认“烟火师”的确切下落,更别提控制住她!
每一次爆炸都会掀起烟尘,遮蔽“烟火师”的身影,进而为她提供逃向下一个埋伏地点的机会,她会在那加以挑衅,并制造另一场爆炸!
“‘囹圄之茧’困得住人,困不住炸弹。要是害‘烟火师’被炸死了,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怎么办?
一种种对策在瑞文的脑海中掠过,又被他一一否决。
该死,要在不造成破坏的情况下解决对方实在太难了!
“要是‘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呢?”导演突然提议。
“什么意思。。。。。。噢!”
瑞文仅用了两秒钟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行,那就来得更猛烈些,交给你了!”
下一瞬间,“迈克。柯里昂”消失在原地。
“绯红”自前者消失的地方现身,鲜血自被炸伤的行人体内涌出,化作一圈新的血矛,朝周围的各个房屋飞去。
身为凌驾于规则之上的上位者,不论犯下多大的罪行,都不会遭受规则惩罚。
只要将“烟火师”造成的破坏和伤亡都揽到“绯红”身上,任谁都不敢出声!
轰!
其中一栋被血矛穿透的房屋轰然爆炸,那正是“烟火师”的下一个埋伏地点!“绯红”轻盈地落到一座屋顶上,回收血矛,以那栋陷入泥浆的房屋为中心,再度向四面八方的房屋发起袭击!
轰!轰!
又有两栋空屋接连沉入淤泥之中,那正是“烟火师”的后续埋伏场所!“绯红”以提前引爆它们的方式干扰“烟火师”的节奏,打乱了她的行动!
掩体被事先炸毁,意味着“烟火师”失去了安全的藏匿地点,只能跑向没有设置陷阱的方向。
“就趁现在!”
随着第三栋房屋沉入淤泥,“绯红”右手一扬,发射出了第四颗追踪子弹!
下一瞬间,他的身躯隐入空间裂缝,立刻穿梭到了子弹的目的地,现身于一座摇摇欲坠的悬空街道上,一排血矛直直射向目标。
这次,“烟火师”没能及时找到掩体,子弹和两根血矛直接从背后穿透了她的躯体!
砰!
没等瑞文来得及放出丝线,她反手又抛出了一朵玫瑰,在空中猛烈地绽放开来!
呛鼻的烟尘再度充斥了空间。“烟火师”见计谋生效,转身再度向街口跑去。
“见鬼。。。。。。她身上究竟还藏了多少炸弹?”
瑞文还未落念,就感觉脚下猛然一晃!
浸泡硝化甘油的玫瑰花瓣将街道边缘炸出了一个洞。透过洞口看去,五六个捆绑在一起的炸药包清晰可见。
轰!!!
伴随着地动山摇般的巨响,悬空桥梁沉闷地断成两节,陷入了泥浆之中!
“嘶。。。。。。没想到她居然还有后手!”
泥浆巨浪滚滚而至!“绯红”赶忙穿梭躲避,飞溅的淤泥却还是落到了他的身上。
一瞬间,被泥浆触及的皮肤就开始了溃烂,长出了不属于人类的角质,鳞屑和一根根尖刺!
“这。。。。。。这就是新德市的诅咒?!”
刷!
“绯红”将异变的皮肤从容地从手上割下,渗出的鲜血化作一条条小蛇,朝那些随着桥梁下沉的人们奔去。
“你要干什么?”
“结束他们的痛苦。”上位者回答。
只见,血蛇将那些人的颈动脉一一咬断,鲜血奔涌而出,在大街小巷中四处流窜,撞破更多的门窗玻璃。
轰隆隆!!!
又一片藏着炸药的联排住房在轰鸣中爆炸,倒塌,仿佛一片片被风吹倒的树木!
“停!现在你比她还像恐怖分子!”
瑞文在“绯红”的脑海中发出无声的呐喊。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我们压根就不知道她还在多少地方设了埋伏!”
这么多炸药陷阱必然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布下的。恐怕,“烟火师”在寄出炸弹娃娃的那天,乃至更早以前就已经开始布置这个巨型“棋盘”,就像她安放在法尼尔的那颗“世纪炸弹”一样!
藏在许卡格下城区的炸药恐怕是上城区的数十倍!再这么让影响扩散下去,只怕是连上位者的身份都无法压制住民众的恐慌!
“‘烟火师’又受了些伤,这次应该是真的跑不远了。”
鲜血重新回到“绯红”身侧,盘成一条两人高的大蛇,丝丝吐信。
追踪子弹还剩最后一颗,能确切定位到“烟火师”的机会只剩最后一次。
“人群已经慌乱起来了。现在用‘囹圄之茧’会一并剥夺他们的行动能力,间接造成更多伤亡。。。。。。”
鲜血在“绯红”脚下凭空凝结成阶梯,托着他在半空中行走,搜寻着“烟火师”留下的血迹。
现在她会在哪?
能供伤者藏匿的最佳地点会是什么地方?
“导演,看那边!”
“绯红”低下头去,目光掠过一条街,看见一小条血延伸进了一栋挂着红白标记的破旧建筑。
“医院!”
下城区医院与其说是医院,不如说是一座小得可怜的诊所。就在瑞文话音落下的当口,几个怀揣着安非他命溶剂的小男孩就鬼鬼祟祟地溜出了大门。他们伪造药店处方,将买回来的兴奋剂兑进一大瓶清水里,拿到巷子里去,一瓶盖卖5烈洋。
医院窗户后,上百双无神而苍老的眼睛正凝视着绝望的泥浆,无时不在思考着该不该开窗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