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个人尚且深陷泥潭无法自拔,自然也无法耗费太多脑力精力,将注意力关注在一个小丫头的青春叛逆上。
可他又有另外一种感觉和想法。
只要将思考和注意力放在他人身上,那么自己便不再会纠结于过去,获得临时的解脱。
这种做法叫做转移矛盾吧?
也算是一个十分卑劣的做法,也是种逃避。
晚上,实在是睡不着觉。
盖着被子觉得太热,不盖又觉得太冷,透过路灯看了眼窗外永不断歇的雪花,藤井树决定出去透透气。
他穿好千岁给自己买的棉衣、棉裤,踢着毛绒拖鞋,朝外走去。
他本想就在门口附近站一站,清醒清醒下脑袋,却不想。在刚走到大堂的时候,便看到了门外的石阶上有着一个纤细背影。
少女面对室外,坐在大门口的石阶前。
她的身旁有一张木椅,椅子旁立着一面吉他。
雪夜本没有什么光线,可一束从头顶白炽灯投来的寒光,模模糊糊地将她周围照亮。
她的背影同灯火重叠的那一瞬间,那些外界的雪花,便像在夕阳余晖里轻盈飞舞的美丽萤火虫。
她头顶落下的路灯辉映着她娇小的身影,她细腻的濡黑长安被照得发白发亮。
她就那么安静地坐在那边,静静的坐在那头。
这丫头,是又有心事了。
藤井树回房间,拿了点之前买的零食,然后再朝她靠近,并在她的身边坐下。
“拿去。”
九花月听到身旁突兀的声音,侧头,朝他递来的物品看了一眼,“薯片?”
“那天买料理包的时候顺带买的零食,晚上我饿了,我就会吃点。”
“。”
九花月的紫色眼眸看向他。
如果稍微细心一些话,会发现她眼眶是发红的状态。
藤井树又朝她递了递,“拿去吧,今天千岁没来,我又回来得晚,你和你母亲大吵一架,八成又没吃上什么东西。”
“。”
九花月的确很饿,但比起饿,她更不喜欢莫名其妙接受其他人给的东西。
“我们都这关系了,你还跟我客气?拿着。”
“欸!大叔你——!”
“你先回答我你饿没饿,再决定好要不要还我。”
“。”
九花月不说话了。
“拿去吃吧,我知道你食量大。”
“。谁、谁告诉你我食量大的?”九花月气得有些脸红。
“那天明明我给你做了五个菜,千岁却说中午就没剩多少了那可够五六个人吃三顿啊,你说你是不是食量大?”
“。”
少女没有吭声,而是默默地将薯片揽入到怀里,有些心情不佳的她,低声喃喃道,“反正我是会还你人情的。”
“人情呢——你就不用想着还了,这当是我还你的。”
“你还我?”
“那当然,九花你明白你那天在我感冒的时候,给我端白粥来的形象吗?那简直是温柔的天使。还是特漂亮的天使!”
九花月努起嘴,“你这个大叔一点也不正经。!”
“莎士比亚说过,这个世界就是个舞台,而我们每个人不过都是这个舞台上的演员这句话虽不是真理,却也有一定的道理,面对每一个人都要戴着面具生活,会很累的。”
“。大叔你不戴面具,就是这样说话的?”
“错,没准还要更流氓一些,”藤井树笑着上下扫视九花月,从她的脸蛋到她的身材,“比如,我就打心底觉得九花你漂亮。”
九花月将薯片抱住的同时,护住上半身,不满地对他嘟囔:“。大叔你不会是在故意调戏我吧?”
“说不准呢,没准我是在拿你当做实验,好看看不戴面具的我是否适合能找到女朋友。”
“那大叔你的如意算盘就打错了!反正以我的观感来判断,你不戴面具的话,是一辈子也找不到女朋友的!”
“你这话也太绝对了点。”
“哼本来就是这样不过,还是很谢谢你夸我漂亮。”
九花月捏了捏怀里的品客薯片包装袋,“我刚才以为你过来,又是妈妈派来监视我的,现在看来不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