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雅的店铺在闭店一天后,顺利地重新开张了。
是樊慧君充当“新老板”通知的店长和店员。
为了打消他们的疑虑,樊慧君还特意提了几个无关痛痒的要求。
当然,这都是陆异事先教她的。
她给陆异发了几条语音,没得到回应,打了好几个电话,他也没接。
几经思索,樊慧君打给了林小雅。
当时林小雅正穿着店员的工作服,忙得不可开交,只告诉她陆异没去过门店。
这一天,樊慧君都心神不宁……
直到梁诗玥出现在办公室门口,樊慧君才知道陆根生出事了。
“樊医生,陆异会不会想不开?”
坐在车里,梁诗玥向她讲述了事情发生的经过。
樊慧君一言不发,把能想到的地方都找了个遍。
可惜,都没找到陆异的影子。
眼看天黑下来,她先把梁诗玥送回家。
然后自己开车去了墓园。
见大门已关,樊慧君也慌了。
正准备离开时,她突然看到了外出回来的老刘。
连忙熄火,下车,向他表明自己的来意。
老刘驼着脊背,面带悲伤地指了指黑沉沉的墓山。
“那孩子回来后一句话都没说,就上山了。”
“樊医生,你来得正好,那房间暂时没法住人了,你看能不能给他找个地方将就一晚。”
他本想让陆异跟自家三口挤一挤,但一想到老婆干的蠢事,就没脸开这个口。
一从医院回来,他就跟墓园的领导提出了辞职。
领导了解完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也是长叹不已,不仅开解他,还对他极力挽留。
但是老刘感觉自己良心上过不去。
哪怕已经把那笔钱退给陆宝芝,也无时无刻不在自责。
他这次外出,就是买编织袋的。
等老陆的后事结束,他就带老婆孩子回老家。
“谢谢刘叔!我会照顾好他的……你也保重!”
樊慧君看着落锁的小屋,泪水止不住地爬满双颊。
那个性格爽朗的小老头儿,怎么一眨眼就不在了呢?
……
陆异坐在养父母的墓前,头脑昏沉。
似乎跟他们说了很多话,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卸下一切伪装出来的坚硬外壳,悲从心来,他这才意识到堂伯伯真的离开他了。
“爸妈,这个仇我一定要报,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算我一个!”
樊慧君在他身边坐下,搂了搂他比以往更加单薄的肩膀。
“你怎么来了?”
“出这么大事,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我?”
“没顾上。”
樊慧君满眼心疼,但还是忍不住说。
“异儿,我从小玥那儿听了个大概……至于尸检的结果未必能如你所愿,你要有心理准备。”
陆异面无表情哼了一声。
“尸检结果还重要吗?”
樊慧君吃惊地望着他,“那你为什么多此一举?”
亲人的离世,就像现在夜幕四合,黑夜降临,即便在夏季,也感到透心的寒冷。
陆异伸手抚摸着养父母的遗照,脸上的痛苦之色像天边浓重的云朵。
“要不是因为我,堂伯伯不用遭这样的罪。”
“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刻,我竟然不在他身边,樊医生,你说我是不是个混蛋!”
樊慧君知道他还有话要说,只拍了拍他的后背。
陆异四指一握,“所以,害他的人无论是谁,我绝对不会放过。”
“报案,尸检都是为了转移陆家人的注意力,让罪魁祸首放松警惕,实际上……”
樊慧君伸到包里的手一滞,“实际上你要做什么?”
“我要找到更关键的证据……”
陆异还没说完,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把樊慧君吓了一跳。
“确定是那辆车吗……好,你随时向我发送位置,我现在就赶过去。”
樊慧君疑道:“谁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