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还有人拉着横幅,保卫科的人站在门口,也不敢和这些人发生冲突。
这不巧了么,六子刚才还说林场的事儿呢,这就碰上了。
“停车看看咋回事儿。”
六子把车停到一边,俩人点上烟下了车,不少人和他们一样,都在旁边看戏。
“凭啥说给我们下岗了就下岗了,凭啥!”
“就是啊,我们家一家五口就靠着这一份工资吃饭呢,我们这些没后台的都下岗了,那些有后台的都在上面待着,我就问问凭啥!”
“局长呢,局长出来!”
“局长出来!”
宁杰摇了摇头,黄宏的一个小品,讲的是啥,我不下岗谁下岗,当时确实有这种人,但是,这不代表所有人都这样。
活都活不起了,有多少人能够真正发扬风格的?
有些地方为了防止动乱,都开始抓阄,也有些人和林场一样,直接贴红榜放名单。
这些人都不傻,名单上的名字一瞅,就知道谁没下来。
什么主任的小舅子七大姑八大姨,都在上面待着呢,他们这帮子老百姓,反倒是没地方说理了。
这事儿啊,古往今来都这样,再往后几十年,甚至上百年,都是这样。
话语权,往往只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中。
六子吐了口唾沫:“呸,也真够欺负人的。”
宁杰白了眼六子:“你好意思说别人呢,你五姐不是也是走的后门儿?”
六子脸一红,吧唧了两下嘴:“也真是,哎,你说你一个人情,我一个人人情,下面吃不饱了。”
“老板,要不你管管?”
“我闲的没事儿了我管,我又不是啥工人代表,也不是青天大老爷,我咋管?”
“先看看人家林场咋说的吧。”
一根烟抽完,林业局领导从楼上下来了,手里还拿了个大喇叭。
“同志们,先听我说一句,大家先静一静。”
听局长这么一喊,大家伙也给了几分面子,他们来是要说法的,不是来找事儿的。
“咱聚在这也没用,这都是上面的命令,我们也是按照上面的命令执行的,所以啊,这事儿大家闹也没用。”
“王金良你特么放屁!啥叫上面的命令?上面的命令是让你们把我们都砍了,就留着关系户呗?”
一个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儿开了口,王金良脸色猛地一变,这种事儿拿出来说他脸上也挂不住。
“就是啊,你们这不是欺负老实人么,人家铁路那边都抓阄,凭啥咱们就不抓阄!”
宁杰摇了摇头,抓阄有什么用,温水煮青蛙,现在给他们得罪透了,过个两三年,人家找个理由,你不还得走?
“对啊,我们要公平,要抓阄!”
“抓阄,公开,抓阄!”
王金良苦笑着说道:“国家养了我们这么长时间,我们作为国家的一份子,应该发扬风格,大家伙这么闹,根本就没有任何用处。”
刚才那老爷们儿一脸嘲讽,抱着胳膊开喷。
“哎呦,发扬风格啊?王金良,要不你发扬下风格,让我当当局长呗?”
“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装特么什么犊子呢,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