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旭回到楼外楼时，已接近中午了。

他刚踏进前楼大厅，就看到里面竟然坐了七桌顾客，东侧四桌，西侧三桌，很好数。

关键是这七桌客人当中，只有一桌是两个年轻人。

其余六桌基本上都是六七个人的样子。

仅有那一名服务员脚下生风地来回穿梭着，根本忙不过来。

所以，专门负责吧台的那一位服务员也出来帮忙端菜、上酒。

商婳急匆匆地从后院赶来，见吧台没人，直接就做起了吧台服务员的工作。

门外，还有两拨人正往这里走来。

低头算账的商婳不知道楼旭已经回来了，直到眼前出现一个小不点，冲她很认真地笑了一下。

她把楼婉拉进吧台后面的小空间里，轻声说道：“跟阿姨在这里玩，不要出去。”

“我知道，你们要忙工作嘛。”小姑娘很自觉地坐到另一张小凳子上。

“你爸爸呢？”商婳一边手里按着计算器，一边跟小姑娘搭话。

“在那里。”楼婉努力地抬头，指向门口。

门口的楼旭正将那两拨人迎进来，引导他们坐到相邻的两张桌子上，然后直奔后厨，正好遇到端了菜出来的吧台服务员。

楼旭接过她手里的菜盘，指了指刚进来的那两桌人，“去问他们点什么菜。”

而后他端着菜送到那两位单独坐了一桌的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面前，“两位请慢用。”

那桌上的女孩瞄了楼旭一眼，看向男朋友。

男孩看着楼旭，忙不迭地点头，“是他，应该就是他。”

刚刚转身的楼旭听到这话又转过来了，心道，商婳一个小姑娘都舍得名声拉拢客人，我一个大老爷们儿怕个啥咧？

他这一转回身，两个年轻人马上兴奋地站赶来，“我们两个都跟你合个影吗？”

楼旭露出职业化的微笑，这个是做销售员时专门练过的，一般人看不透真假。

两个年轻人一左一右的夹住他，拿出手机拍了好几张照片，完事，男孩还对他竖起大拇指，“大哥，好样的。”

邻桌的那些人也都年龄不大，最大的看起来也就三十五六岁的样子，此时人们都发现了那个护着自己人的英俊男人。

见那两个年轻人跟他合影了，人们也都跑过来围住了他。

好一顿忙乱，楼旭费了很大力气才把这些人安抚到饭桌上。

人们的目光开始放到吧台后面的商婳身上，小声议论着。

“那女孩看着像是昨晚上那个。”

“她这样坐着瞧不清，谁去火力侦察一下？”

“我，必须是我呀，不过如果真是那女孩，大家可要收敛一些啊。”

“不用你讲，我们绝不会像那些王八蛋那样对待她。”

“很好，瞧着就是她，有一种清艳之美呀。”

……

终于有一个小伙子受不了鼓动，小跑着到了吧台前面，指着商婳身后酒柜里的酒说道：“给我拿一瓶那个酒。”

商婳终于抬起头来，那一刻，小伙子像是被定住了一般，一动不动，嘴张得老大。

直到商婳顺着他手指方向取下一瓶酒放到他面前，才恢复了正常，脸上一红，没忘记此行的任务。

“那个，我能问一下，你是昨天晚上那个……那一位吗？”

小伙子有些结巴了。

商婳倒是听明白了他的意思，莞尔一笑，“这很重要吗？很小的一件事而已。”

那就是了，小伙子乐得差点儿跳起来，一边回头一边往饭桌方向走。

等回到自己那一桌，小伙子无声地说了一句：就是她。

于是这一桌子的人全都站起来，不约而同地来到吧台前，一阵忙乱，又是合影，又是拍照的。

吃饭现场快成了追星现场。

好一阵忙活，等到最后一桌客人走出大门，已经是一点多了。

商婳眉飞色舞地对楼旭说道：“今天中午一共九桌顾客，流水都够原来的三天了。”

楼旭看着还处于兴奋状态的两个服务员，郑重其事地说道：“我们现在仅仅是个开始，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客人，都打起精神来，明天招新人。”

楼外楼凭借一段视频火了，这是谁都没想到的事情。

下午两点半，楼旭准时到达千秋雪茶楼的时候，张文彬已经等在那里了，见到楼旭，把手机翻转过来，屏幕朝向楼旭。

“你还挺上镜的。”

是中午那会儿跟顾客合影的照片，被那两个年轻男女放到了网上，也算是蹭热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