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轩拿过杯子喝付大口，味道跟记忆中全无二致，橘子的清香味道甜而不腻，同时刺激着味蕾和嗅觉，令人心旷神怡。

“老板的樱桃水还是原来那个味道啊……”

“哦？你以前来过？”

老板终于抬起头打量起赵轩来，如今他的外表跟半年以前相差很多……

而气质上的转变，则更是翻天覆地。

赵轩低头看着杯中的橘子水：“上高中的时候，常来。”

“高中的时候么。”

老板停下手中的动作感慨了一声：“年轻真好啊，一转眼，我来连海也有八年了……”

“您不是本地人啊？”

赵轩有些好奇，这老板的口音毫无破绽，比他这个从初中就在连海生活的人不要标准，没想到竟然不是连海人。

老板有些意外于刚刚的喃喃自语，竟然会被人听到……

但还是回答道：“现在来算的话，我应该算是连海人吧，只是我那个时候城市规模还不大，我算是连海乡下的。”

赵轩恍然大悟，跟很多城市一样，连海在前些年也经过了一轮高速扩张。

很多原本的独立县镇都被划入市辖区，面前的老板估计就是那个时候进城的一大批人之一。

此时店里也没什么客人，二人便你一句我一句地闲聊了起来。

老板无儿无女至今单身，因此对于赵轩这个年纪的学生很是亲切。

聊天中老板问起赵轩毕业的高中，得到回答之后，却突然愣了一下，片刻后才试探着询问道：“那……你认识一个叫凌云芳的女生么？

也是你们学校的，应该复读过一次，和你一届毕业的。”

“嗯？”

这个问题让赵轩瞬间提起兴致，面前这个酒吧老板，显然跟凌云芳有着某种送系，“认识，她是我同班同学，你是她的……什么人？”

说完之后赵轩还打开微信，翻出凌云芳的朋友圈，给他看了一眼，以表示自己所言非虚。

“我啊……她是我兄弟的女儿，我之前受托照顾过她一段时间。”

老板又倒了一杯樱桃水，推到赵轩面前：“算我们有缘，这杯是送你的。”

聊天中赵轩才得知，这里老板的樱桃汁之所以味道独特，是因为直接用了周边某个村子特产的樱桃品种。

这让赵轩突然回想起暑假时，在金石滩经历的那些事情。

“这种樱桃在市场上能买到么？”

赵轩又喝了一口杯中的饮料，觉得似乎可以买些回去，给赵谷余和赵明东，他们二老很喜欢吃。

老板背过身从后面的一个筐里，抓出一把樱桃放在吧台上：“买不到了。

这种樱桃果径太少，当水果根本没法吃，我才从乡下专门收过来做饮料。”

赵轩从其中捏出几个塞进口中尝了尝，果然如老板所说。

虽然很甜，但是一咬下去，只有薄薄一层果肉，只能把果核剔出去榨汁。

细问之下赵轩才知道。

这种樱桃只有老板的老家乡下才有，如今也只剩下一两户还会种一些，专门卖给他。

说到这里，老板似乎回忆起什么往事，坐到吧台旁边捏起一个樱桃，放在眼前端详了一会：“我记得大概是……小二十年前吧，我们那来了个农林大学的毕业生，包下来一小块田想要改良品种。

这种樱桃就是他过程中弄出来的，好吃得很，就是果子长不大。”

“那后来呢？”

“后来他准备在这个基础上再改良……

但是又过了大概一两年，我们村发生了一次很严重的误用农药的事情，他的园子里果树全都死了，就连他本人也住了好几年的院……后来还惊动了公安。”

老板说道这里突然停了下来，似乎不太愿意提起后面的事情。

赵轩见状也不好再问下去，把第二杯樱桃汁喝光之后，就离开了酒吧。

不过他没有直接到地下车库，或者去找陆文茵和白露笛……

而是在一个四下无人的地方，拿出那部专属手机给廖碎飞打了个电话。

“赵轩？有什么事？”

很快电话那边传来廖碎飞的声音，背景非常空旷，似乎正在警局的走廊里。

“廖警官，我有个……私人请求。”

赵轩低声说道：“想请你帮我查一下，大概二十年前，连海周边地区，一次致人重伤的农药误用事件。”